那里是没办法知道时间的。
沈墨城这才想起,左手一贯带着腕表。
蹙眉低头一瞥,大上午十点了。
病床上,顾爽爽还没醒,麻醉过了,昏睡的她频繁皱眉,偶尔发出疼痛的呓语。
叫他一颗心跟着揪起。
等头脑的热度平复下来,沈墨城抽几分钟出了病房,站在外间临花园的走廊。
默然不语拿出根烟,点燃,闭紧了眼睛吸一口。
挑眉,自然没忘了报喜,心底炫耀的傲娇心思早就满溢。
私人手机里和公事手机都编辑了群发短信,太太的手机也握在手中,统一的一句宣告天下:清晨六点,朝露花开,太太为我生下儿子,是个男孩。
没有细看,长指一颤,干脆地发了出去。
继续抽了两口烟,思维严谨总觉得哪儿不对,在仍旧发麻的脑子里过了一遍,拿出手机瞧了瞧,发现错误。
男人眉宇一皱,转而又笑自己,激动太过,智商直降一百。
烟雾里,他却看着那花园里新长的芽儿上的露珠,晶莹晶莹,似极她那双大眼睛眨眨看人时,氤氲的水波光亮。
太太。
他嘴里默念。
从未对她亲口说过他三生有幸,可他知道,自己运气多好。
因此,爱极了她。
……
顾爽爽醒过来时,中午了。
模糊地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她还是闻不惯,一阵的恶心,咳嗽时苍白的小嘴里嘶了一声,疼的。
“醒来了?”眼前投下一道高大黑影。
熟悉好闻的气息铺下来,她费劲儿地睁大眼睛,看见深刻紧皱眉头的男人五官。
他双臂小心地撑着床面,视线看她腹部。
顾爽爽懵懵的,宫缩时是阵痛,现在是刺痛,刺得脑袋都不太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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