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小家伙倒没给妈妈太多波折苦难。
温谨怀执刀,将近四个小时,顾爽爽顺利产下了宝宝。
真是个大胖小子,将近八斤,可见这十个月在妈妈的肚子里被养得多好,难怪能折腾闹事。
第一声嚎啕破桑之后,被护士推出产房安安静静的,家里人齐齐拥上去的时候,哇呜一声又哭开了。
小宝撇嘴,小声跟小雪糕说了:“你这个小弟弟够‘矫情’。”
眼波一转,本来想指着某人再添一句:跟某些人如出一辙,有其父必有其子的。
但视线却没找到之前一直站在手术门前像雕塑的男人。
小霜一指:“那儿呢,估计脱力了。”
池宛如扭头,女婿颀长挺拔的身躯坐在椅子里,像是耗尽所有虚脱了般,微微仰头闭着眼睛,皱眉在喘气。
身边站着大外孙。
沈墨城捏了下眉心,顾不上看降生的小儿子,直接往顾爽爽现在呆着的观察室走。
雪糕跟在老爸身后。
沈家两个男人,牵扯心头的只有那个女人。
……
观察室里,小脸都是汗的女人,圆圆饱饱的脸蛋上沾着凌乱汗湿的黑色长发,肤色弱白,安安静静,看着像是睡着了。
温谨怀摘掉口罩,手术服还没换,道:“麻醉还没醒。”
“辛苦了。”沈墨城点了下头。
俯身,长指温热,轻轻捋顺她的一根根黏糊的发丝,薄唇贴上她的小嘴,眸底闪闪熠熠,深邃流动着漆黑。
……
沈墨城是最后一个去看孩子。
当爸爸的精神已经被四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消磨耗损,得知母子平安,心情比较淡定。
小家伙躺在婴儿小推车床里,通身粉粉的一个胖团子,小脸皱巴巴的现在也看不出来像谁。
他那颗沉重内敛的男人心一时又五味陈杂,想起的是她在产房被切开的痛苦,倒不感兴趣旁边岳母和小姨子的说笑争论,小眉毛小眼睛小嘴巴,随了他还是她。
是他沈家的种总不会错了!
表情镇定,可心底涤荡的激动和喜悦是没办法言说的,一泊一泊,如同血液跑出了血管,温了他一身。
手术室外长长的走廊二十四小时亮着灯,有些森白。
那里是没办法知道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