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官皮糙肉厚,挺抗揍,她突然觉得打累了,拳头和脚都很痛,她扔下这个死猪兽哼哼的家伙离开了这里。
想不到已是傍晚,她漫无目的在街边走,不觉已爬到经常去的山巅,往下能俯瞰这个城域的全貌,繁华夜灯正点缀在这片静谧之地,其间镶嵌着一栋栋歌舞笙箫的高楼闪耀着夜生活的光晕,仿佛它们在呼应天穹之上的星光。
她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未来生活轨迹在今天已被完全彻底地改变。
“我是一个失败者!”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您!尊师,我真的很抱歉,这关没能挺过去,实在辜负你了!”
“哇!”
她抱着一棵树,终于放肆地哭起来,那一夜暴雨如注,像她的泪一样,无穷尽。
卫溪在单人宿舍睡了两天两夜,直到被一阵门铃声惊醒。
她想爬起却浑身无力,手软得像泥,应该是生病了。她还想睡,门铃声持续而且急促起来。她想起自己打废了周教官,嗯,应该是来抓自己的,她要去小黑屋,禁闭,除名,永不录用。
但,我怎么有脸回到家乡,去见尊师。她感觉悲苦袭来,浑身酸痛,后脑发涨得像塞了一块铅。
她勉强爬起,域外只有最普通原始的设施,还得自己去开门。她勉强扭开了保险,又扑到床上,继续把自己团成一圈,体内的热水正把她当虾煮。
好渴啊,但不想动。
地板上,有几个不怎么连贯的脚步声,在床前停住,“还在睡吗?”
卫溪脑子里一片混沌,这是一个沙哑的声音,但好熟悉,她没法思索,思考对于她太累,只想睡。
“咦?”
她似乎想到谁,什么?
她撑开几乎是黏连的眼帘,不敢相信,他?面前凑过来一张满贴创口胶的浮肿的脸。
卫溪一惊,“你?是谁?你?”她想起了他。
“是的,我,咳咳,你休息够了吗?咳,该训练了!”他的声音变得很难听。
“我,你?”卫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该说什么?难道说您好?被自己揍成这样的人,该回答什么?
她脑子断片,瞬间空白……
你怎么没死?她觉得这么说实在不像一位淑女。
亦或,是怎,怎么我没被关禁闭?还要训练?不开除我,为什么?
她终于从诸多疑问句中挤出去一段话,“你没去医院?”她记得光那一记提蹬胯下,就足以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医院?没必要,咳,我还死不了,咳咳!”
他咳嗽着,喘气,应该还没恢复,肯定没,起码半条命被她揍掉了。
“不过么,咳咳,那都是我要付给你的代价,咳咳,所以你没欠我什么。我留言给训教部,说我们都累了要休息几天。但,最好今天我们能恢复训练,要不然,咳咳咳,会有点麻烦!”
周教官说完,往旁边木椅子里一屁股坐了进去,把一根树枝搁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