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官说完,往旁边木椅子里一屁股坐了进去,把一根树枝搁到旁边。
卫溪头脑还是有点乱,她努力消化这段话,很踟躇着问,“你的意思是,你,你是不准备追究我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同样暗哑,还鼻塞,难怪这么近都闻不出对方的药味。
她是在做梦吗?烧糊涂了?她咬了一下舌尖,好疼啊!差点叫出声。
“唉,你病了吧,该喝点水,”他撑起身,用手探探她的额头,卫溪有点恐慌,没来得及闪开。
“呦,慌什么,真是有点烫!咳咳,”
周教官说完,艰难地回身,准备去取点水,他走路样子活像只螃蟹,两腿岔得很开。
关键部位还没痊愈?所以,卫溪拼命忍住一阵笑的冲动,但她终于还是被他听到了,他停下慢慢转头,“想笑吧,妈的,你那一下,咳咳,肿得像小皮球,开心吧,我差点被你废了。咳咳,女人狠起来,还真够狠呐!”
“我,我实在没,想,到,会这样,”卫溪猛低头,声音低下来,脸上更烫了,该,活该你要惹我生气!心底在肆意的笑。
周教官哼了声,“女人心啊!咳!”
他咕哝着,摇了摇头,拖着岔开的两腿继续往取水口走去,找到杯子,装来温热的水,“喝吧,现在我们都成了废人,”
“嗯,多喝点水,慢点,咳咳咳,这是无效饮水,身体会排掉的。要慢点,对,就这样,嗯,好。”
“周,周教官,您真不……”卫溪确实渴了,她一口气喝下水,继续她的疑问,内心还是有些不信。
“咳咳,好吧,好吧,你现在变得这么啰嗦了吗?我再说一次,我欠你的都还给你了,所以我们各不相欠,咳咳咳,明白了?”
看到卫溪在努力点头,他继续说,“好吧,你今天休息好,明天必须上课,记住,别跟任何人说起这个事情!不然谁都保不住你!”周教官很严肃的样子。
“但是,您这样子,不怕别人问吗?”
“前天,已经有训教部的官长来看过我了,咳,”
卫溪心头一紧。
“我解释过了,休假这几天,心情不好,出门跟人打了一架,恢复两三天就好,没什么,”周教官摇摇头,浮肿的眼透着疲倦。
“您,不恨我?”卫溪已经坐起来,让身体倚靠着床,她再次低下头,有些歉意。
“恨?为什么,我有的只是遗憾,要说恨,也有啊,咳咳,只恨你始终过不了你心里那一关,”周教官竟有些怅然若失。
“什么关?”
卫溪心一动,看向他。
“你全家被钉在耻辱柱那件事,一直是你的脆弱点,其实这没关系,你完全可以把它视为最大的动力。咳咳咳,但,一旦有什么语言对你进行打击刺激,你就会出现不恰当的应激反应,就像常人那样。这是我们特工非常忌讳的,咳!一旦在敌人那里,如果有什么类似的情景出现,你的命门也会出现,那么你就很危险了!”
卫溪默默听着。
周教官继续说,“因此,我必须加大这个阙值,所以,那天,我就直入你的命门,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怎么对付你这个弱点了。当然,我也得到了解脱,这其实也好!”
“咳咳咳咳咳!妈的,就是好痛,咳咳!嗯嗯。”
卫溪思绪翻滚纠缠,他到底是一名好教官还是一个魔鬼?
“你一定在想,眼前是一个魔头吧?”
卫溪没说话,“你要知道我们今后在罗斯星和地球世界,经历的事会比现在残酷太多。现在你只是痛与不痛的事,将来需要你一刻分出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