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儆点头道:“李小郎君愿意来吗?”
“。。。待我稍微准备一下。”
李昂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和柴翠翘交代了两句,就提着自己的药箱走出来,跟着邱儆上了马车。
这段时间他也听说过燕国公生病、正在长安城寻遍名医的消息。
不少长安城的优秀医师,乃至洛阳的名医,都赶过来,为燕国公问诊。
但。。。聚集的医师越多,时间拖得越久,越证明病情的严重。
燕国公府的马车在坊市街道间穿行,和学宫马车一样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震动。
伴随车辆缓缓驶入豪华住宅区,阵阵药香扑鼻而来。
燕国公府,到了。
李昂与邱儆下了马车,沿侧门走进国公府后方庭院。
负责接待的管家,在看到李昂的年纪后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在听到李昂的名字后,立刻表示了欢迎——
国公府管家的消息畅通,就算足不出户,也能知道坊市间流传着的新闻。
能在学宫初试中名列第二的小医师,自然有其神异之处。
管家恭敬而热情地带着李昂和邱儆前往大厅,刚走近过去,就听到一阵低沉呵斥。
“老夫虽然不懂医道,但这药方,生嚼蒲公英五两?你们是把老夫当成牛了吗?!”
只见厅堂之中,一位锦衣老者扶桌站立。
他身材高大,不怒自威,露在锦衣袖口之外的手掌虽然骨瘦如柴,却依然将硬木桌面,硬生生按出清晰手印。
“父亲!”
和锦衣老者对峙的,是一个和他有七分相像、同样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医书上都说了,蒲公英能化热毒,消恶肿结核,解食毒,散滞气。多吃一点没有坏处。。。”
“这几天你们给我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少吗?又有哪一种见效了?”
燕云荡看着儿子,摇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早年累积下的伤病太多,再想修补已经晚了。
倒是你,刚得陛下恩泽,当上右金吾将军,整天待在府里干什么?快滚去当差!”
“父亲!”
名为燕鳞的新晋右金吾将军,又急又气,却完全无可奈何。
事实上,他也能理解自己父亲倔强顽固、不听医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