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眉儿轻皱,这等的手段,以前便见过的。当初自家的虎哥儿被人逼杀,便是捅马堵路。
“夫人,我等怎办!”
四个青壮站在马廊边上,皆是面色沉沉。
“我等出城姜采薇咬紧嘴唇,一只手伸入包袱,摸着那把磨了好几轮的老柴刀。
大抵是行路不方便,姜采薇索性收了油纸伞,如同男子一般,挽起了襦裙的摆子,走得飞快。
有花娘在楼台上嬉笑,笑她命苦,笑她的胭脂花了,笑她失了女子的淑仪。
卢子钟眯着眼,站在楼台的角落,遮去了半边身子。
“挺俊的一姑娘,却跟她的狗男人一般,这份骨头,你要硬给谁看。小东家啊,说不得早死了
“王吏,找人的事情,无问题的吧?”
“自然……无问题,并未说起卢公子的名字
“啧,本公子可不想到时候,惹了一身脏水。且记着,我今日没来过渭城,在屋头里温书的
“王吏也听说了吧,我明年还要入仕户部。做个官儿,嘿嘿,为民请命
……
抹了抹脸,姜采薇停在了城门口的半里之处。
并非是累了不走,而是面前的街道,被几十个人堵了。三四条棺木,便横在了街前。
“马蹄湖徐家酒坊!醉天仙!喝死了八个人!”一个瘦弱的中年,即便穿着华袍,也显得不伦不类。
“狗儿的酿酒徒,不得好死!”
几十人的嚎啕,变得越发尖锐起来。
姜采薇颤了颤身,把手摸入包裹。在她的身后,吕奉四个人也纷纷抬起了刀鞘,把姜采薇护在中间。
官差全死了一般,无任何动静。只余那位官坊老吏,撑着油伞走到街口,留下一句阴冷的话。
“私人恩怨,官坊不予干涉!”
姜采薇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微抖起来。
有一次,她问着自己的徐郎,只不过想好好生活,为何总是有人来欺负。
她的徐郎说,不管豺狼饿不饿,都会想着吃人。毕竟,畜生是不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