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在走廊里慢慢地踱步,给小泗空间让她发泄自己。
我也很想哭,我靠在墙壁上捂住了眼睛。
我和小泗真是一模一样啊,哭的时候都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有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搭住了我的肩膀,我知道是顾言之。
他伸出了手臂圈住我,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想哭就哭吧!”
我想哭,但不是在顾言之的怀里。
即便我再脆弱也知道这个怀抱是不是我需要的。
我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仰着脸给他看我干干的眼窝:“我来这里不是来哭的。”
我从他身边走过去,来到了酒店的露台上。
马来没有冬天,在我们那里已经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这里的晚上也有十几二十度。
风吹在脸上是暖的,但我的心比起任何时候都是冰凉的。
顾言之就站在我的身后,他没有过来。
我拒绝了他的拥抱,他以为我还在恨他,其实不是。
泳哲哥的忽然离去,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死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也没有比死更大的事情。
我和顾言之的那些破事,在生死的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只是,我一个人可以,不需要投入他的怀抱取暖。
我在露台上吹风到后半夜,顾言之拿了披肩给我披在肩膀上,他就遥遥地站在一边,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
他看我什么呢?我最好看的时候他也不多看一眼。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小泗已经睡着了,那块毛巾还搭在她的眼睛上,我拿走它。
毛巾表面已经被空调风吹干了,可是贴着她眼睛的那面湿漉漉的。
我在小泗身边躺下来,抱着她的手臂,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
第二天早晨,顾言之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我去开门,小泗还在睡着。
顾言之看了我一眼:“眼睛怎么肿了?”
我摸摸眼睛,好像是肿了。
“没事。”我说:“有船了?”
“嗯,九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