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嘶吼表现在莫翔以的脸上,此刻已经缓和的极尽温柔,他正视着颜七七,薄唇微微颤动后说道:“我的温文尔雅依然留存,只要你答应变成我的女人。”
第一次初遇,突然的心动造成永久的留恋,自此心房时时刻刻会挂念那张清纯中带着稚嫩,稚嫩里又不乏女人婉顺蕙质美韵的脸;
第二次的相逢,乃是他为见她而做的刻意安排,谁知她与丈夫吵架愤然离家出走,尔后因疲累躺倒雨水之中,他及时搭救,可那堂皇富丽的豪居以及弥显浪漫的烛光宴始终还是留不住她的芳心;
无论多少次的相见,多少时的交流,多少回的追求,皆以落败告幕,然而他的爱意竟随着她的狠然拒绝越加浓郁,他的掌控欲令其愈发想要把她争取到手,哪怕得不到佳人的心,只留得住她的身恐怕也可以产生些许的疗慰。
“你一直希冀我是你的,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祸害阿弈,让我在遭受前方是一条死路时,迫于无奈重新做出选择吗?”颜七七的双眸仿佛快要淌出水般澈明,那幽深却又凝聚着无尽伤悲的瞳仁好似忖思着如何才能解脱万千情丝的愁扰。
“我不清楚楚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若我为自己辩解你能信吗?”莫翔以的笑容僵在阴柔的脸上,慵懒的眸子扫视着颜七七,话语极尽间接婉转。
此刻,颜七七暗暗在心里将他贬低无遗,她痴痴笑出声来:“如果你不是主谋,岂能如此凑巧就猜出阿弈出了事。”
她听似疑问实为陈述的措语让莫翔以好一阵惘然,他面部上时而愤怒时而无奈的表情完尽的昭示了他的心理变化,他没有再多说一语,只是紧抿薄情润红的唇,那里含着丝缕苦涩的笑意。
“坏事做绝的人,上苍总有一天会收拾他的。”朱唇狠狠吐出一句决然的诅咒,她的小脸红彤如魅,其上却刻着无尽的冰冷。
“你就这么恨我?在你的眼里,难道我就仅仅是一个十恶不敇的人?”绝世的俊颜忽然别到一边,一颗形似珍珠的水滴悄悄跃至眼角,好像要逃离主人的控制般,欲落不能。
缓缓拾眸注视着他聚满感伤的脸,扯起的嘴角一口气默然叹出:“这种问题你曾经询问过我好几次,已经全无新意。”
“可你也从未真面回答过我。”她的漠视态度刺痛了莫翔以的眼,亦戳透了他的心,“可我认为自己在感情上从来不是恶人。”
“哼,你是善类还是败类,还需旁人多费口舌点醒吗?”颜七七的眼珠子随着她讥讽的言辞在整个讯问室流转着,仿若在警示莫翔以要是你是清白无辜的人,就不会被警察安置在这空廖寂凉的房间内。
“我是良好公民,自然有义务配合警方查案,他们在某些案件上有些迷惑之处,便召我来征询具体情节。”自己遭到警察的审问在寻常人的眼里便是犯罪嫌疑人,而在莫翔以的心目中却俨然就是英雄一样英明神武。
“莫先生,终归有一日你会吞食自己种下的恶果。”颜七七转身欲走,临行前再度发出警醒之语,尔后轻吐细言,“既然你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徒,我又何苦浪费时间在你身上,希望你好自为之。”
无声地望着她逐步远去的靓影,莫翔以却觉得那道景致是对他赤luo裸的讽刺,她的急于离去还不是为了受伤躺在医院的男人。
心念及这一点,他的嫉妒心绪瞬间噬咬着血肉心脏,紧接着阵阵毛骨悚然的森森红液渗透全身的骨骼,钻进每一方血管,直到遍布全身。
站在警局外的颜七七一味回想着自己刚才与莫翔以那说短不短、说长又不长的交流对峙,却感觉其大有一股让自己寿命减短数年的折磨迹象,而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她居然做了这几年里最显繁碌的事情。
处理完手里的要事,颜七七一路狂奔向医院,此时手表上的分针指针已经走到夜间十一点半,真难为这个时间点医院的人还得加班工作。
当她在急救室露面时,关益才就疾步迎了上来,虽然没有开口,但从他的神态里已经隐隐揭示了什么。
“情况不乐观吗?”颜七七弱声问道,刚竖起的坚强瞬间化为乌有,眼泪不听使唤的袭漫眼帘。
看到她的反应,关益才庆幸在已经度过的几个小时里,颜七七由于紧要事缠身而不能在医院守候,否则真的无法预想若是她在静待着丈夫的抢救过程里会伤心成什么模样。
颜七七守在休息区里澈凉的椅面上,闻着医院里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心里满是焦虑。
坐在她身旁的吴妈早就哭得撕心裂肺,楚家如今就剩下少爷一个独苗,怎么也不能让他出事啊,可是照眼前的形势,似乎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