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以晴眼下只剩下了凶狠,不甘和仇恨。
喜儿并未请动时渊,她只好独自一人去后山看看,她已经下了决心,若是可以将沐以晴救下,就算失去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等到她走到的时候,沐以晴无力地躺在草地上,血迹将周围的草已经染成了红色。
“小姐!”喜儿激动地跑过去。
却只看见沐以晴空洞地睁着眼睛,望着蓝天,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喜儿趴在她身上,使劲问道。
可沐以晴一动不动,吓得喜儿连忙将手指放在了她的鼻息处,感受了一下,还有呼吸。
半晌,沐以晴才微微转动了眼珠,她绝望地看着喜儿。
“喜儿,她毁了我的脸,我一定会杀了她的。”语气平淡不已,可这里面包含了多少杀气,只有常年跟着她的喜儿才可以听出来。
沐以晴想起了刚才,任榕溪十分得意地收起手中的剑,瞧都没瞧她一眼便离去了,她骨子里的那种嚣张和骄傲刺激了沐以晴的灵魂。
她躺在草地上,觉得自己像是个死人。
“是她。。。是她做的,她太狠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小姐。。。”喜儿不忍地呢喃着,手指甚至不敢放在沐以晴的伤口处,担心一不小心就将她弄疼了。
沐以晴冷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从现在开始,整个鹰嘴山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包括时渊。”
喜儿将沐以晴扶起来,“小姐,我们回不去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沐以晴想了想,浑身散发出寒气,喜儿已经慢慢被这寒气侵蚀。
“下山,先活下来,这天下欠我沐以晴的人,我要让他们一点一点还回来。”
任榕溪回去的时候,正好遇见时渊从书房中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却无话可说。
任榕溪本想着无视时渊,可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心脏明显震了一下,疼痛入骨。
“等等。”时渊叫住了任榕溪。
任榕溪虽然停住了步子,但终究是沉默着,半个字都未说。
时渊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半刻后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你将沐以晴杀了?”
任榕溪冷笑道,“你的人,我怎么敢动?”
时渊突然紧皱着眉头,“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可知道很伤人?那件事我已经搞清楚了,昨夜是她的贴身婢女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我想。。。”
“我早知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任榕溪淡然回头,眼眸深处的冷变得有些柔软,“所以我处置的人不是你,而是她,罪人是谁,我便记恨谁。”
“那你为何对我如此?”时渊追问道。
任榕溪双目炯炯,“难道没有谁教过你,女人生气是可以没有理由的,我也是女人。”
这话怼得时渊哑口无言,他倒是听过这样的说法,只不过说的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