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贞公主拨了拨茶盖,问道:“都是今日兴起,请他们进宫去的?”
李卿平点头道:“原是打算等着姑母和表妹来了,一家子吃一顿团圆饭。”
“我明白了,卿平你暂且不用费心这些,天色不早,我们又在京里置办了宅子,得回去打扫打扫。”
宝贞公主行事爽快,说时已经起身,李卿平见了急忙起身挽留。
“姑母是嫌王府没有你们的住处不成?爹和母亲盼了好久,回来若见不着你们,又该伤心了。”
宝贞公主道:“日子还长,一家人都在京城,还担心没有见面的时候?再说我们住的不远,你爹回来不方便去我那里走动,差人过来传个话,就是刮风下雨我也来得。”
李卿平知道挽留不住,只得把她们送出来,临走前,阮妙菱给李卿平留个张字条。
“卿平表哥无事的时候,带着卿池表妹来玩!”阮妙菱眨着眼道。
“知道了,明儿我就带着卿池到你家住去。”
李卿平看着阮妙菱上了马车,捏着纸条,怕丢了,仔细收好贴身放着。“小丫头几年不见,倒知礼了,就是不晓得卿池见了她还怕不怕。”
……
“徐二公子做事真是牢靠,奴婢原以为以他的能力,只能挑一处简陋的宅子给咱们住。”
问儿绞干帕子,阮妙菱接过擦了脸,笑道:“你也别小瞧了他,在翰林院做修撰的,往后都会入阁拜相,前程似锦。有句话怎么说的,莫欺少年穷。”
“知道小姐护着他。”问儿吐舌,心下觉着还是秦大人好,对夫人的事也上心。
夫人受伤那阵儿,秦大人虽没有亲自侍奉汤药,补身子的好东西倒搜罗了不少送来。若比谁更适合做女婿,依她看,秦大人是最合适的。
正想着,黄良已进了院子,只在门口站着道:“小姐吩咐打听的事,已经有了。”
阮妙菱问道:“是哪一件?”
她让黄良打听的事可不止一件,也不是每一件都能打听到的。
“是关于十三皇子和徐大公子的。”
黄良听里面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十三皇子昨儿就到京城了,只是没有即刻回宫,而是到香山歇下了。今儿一早,皇上从宫里起驾去往香山,外面都传皇上是被戾蜮坊被烧成灰烬的事给气的,属下觉得……皇上更像是去接十三皇子回宫。”
阮妙菱忖了一会儿,问道:“烧戾蜮坊的凶犯,查出是谁没有?”
“都说是天火,五城兵马司那边毫无头绪,日落的时候,听说还发了一通脾气。他们知道秦大人回京了,此刻兴许正估量着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秦大人经手。”
问儿倒了水回来,瞧见黄良身上沾了片夹竹桃花瓣,顺嘴问了句:“黄大哥从夫人院里来的?”
黄良瞧见了花瓣,捻起来攥到手心,道:“夫人有事情吩咐属下,就在那里耽搁了一刻。”
阮妙菱问:“娘可有问起戾蜮坊的事情?”
“只问了两句,听说里面的人几乎烧光了,润香又在旁边得意笑了两声,属下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