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了两句,听说里面的人几乎烧光了,润香又在旁边得意笑了两声,属下便过来了。”
问儿看阮妙菱坐在炕上垂头沉思,便问黄良:“不是还打听到徐大公子的消息么,那个懒货如今怎样了?”
“徐大公子落第之后回了平阳,徐夫人嘱咐他出去找份差事,总好过在家里浑浑噩噩。谁料徐大公子听了不仅不领受,反倒和徐夫人犟起嘴来,又因为在外头喝了几盅酒上头了,手上没轻没重,推倒了徐夫人……”
阮妙菱一听徐夫人出了事,暂且把戾蜮坊的事情丢到一边不想,问道:“有事没有?”
黄良听出她有急色,心中奇怪,嘴上答道:“没有磕到筋骨,只是气火攻心,需要静养。”
“让黄霸明儿一早在徐元上值之前,把消息递过去。”
徐夫人从前待阮妙菱不薄,若没有阮妙仪,也该是福寿延绵的。现在阮妙仪走了,徐亨这个专司祸害的蠹虫又去恼她……
想了一通,黄良早去了,阮妙菱乏了就熄灯睡下。
翌日一早,黄霸给徐元送完消息回来,瞧见运送徐郴棺椁的人马进了徐府,很快帖子就送到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家。
黄霸一问,才知道徐掩听说今日卫所的士卒就把徐郴的棺椁送来,告了假到徐府四处应酬,全兄弟情义。
他既得了消息,拔腿往家走,小姐知道了还有大动作呢。
……
“大老爷,兵部尚书大人家差管事送来白银千两,说不够再去府上支取。”
徐掩正在中堂和徐郴的夫人顾氏说话,徐冉在一旁哭红了眼,三人听了俱惊恐的喊人进来问话。
“李府管事是奉谁的命送银子?”
仆从道:“李管事说送银子是李夫人的意思,不过事先已经和李大人商量过了。”
顾氏通身素净,鬓边簪了朵白色绢花,攥着帕子把徐冉搂在怀里,眼神惊慌问道:“大哥,虽说老爷曾做过兵部侍郎,可他从前没在我们娘俩跟前提过李大人与他有什么勾连……这平白跳出一遭,只怕我们消受不起。”
徐掩拧眉想了又想,“你哥哥不是在李大人身边任侍郎麽,想是顾及你哥哥的情面送来的,你只管收着。”
“对,应该是舅舅在李大人跟前提了,才有此事!”
徐冉哽咽道:“我之前去找舅舅说话,见李大人十分看重舅舅,或许是有提拔舅舅的意思。娘,如今爹没了,咱们只能指望着舅舅过了。”
顾氏急忙打断她,“你大伯在这里呢,说什么浑话!你名字前头冠着徐字,就是徐家的人,不要想那些不实际的事,惹你大伯生气!”
徐掩暂时没有心思听她娘俩在面前插科打诨,踱步出来至罩了白布的石榴树下,叫来从前侍候在徐郴身边的书童。
“你可听你家老爷在书房里提过李大人什么事?比如他调任到五军都督府——”
书童转了许久眼珠子,抓耳挠腮,不大确定道:“老爷没做侍郎以后,有一回一个人在书房里嘀咕,说阮大将军很厉害……老爷说自己武功平平,似乎打不过人家什么的。小的耳朵生来不是做这事的料,只听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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