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菱朝秦阶施了一礼。
秦阶手中端着茶杯闻言抬头往发声处看去,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了。
怀里的小丸子摇着尾巴乞求关注,秦阶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阮妙菱身上移开,第一次见面灯火昏昏,今日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模样。
和画里相比,还是真人瞧着更真实可爱。
唤他“秦大哥”意思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吗?秦阶摸了摸小丸子软软的毛,阮将军曾经说过他家的千金宝贝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这一声“秦大哥”可信吗?
“秦大人,我家小姐唤您呢。”问儿喃喃自语,“莫不是叫错了?”
秦阶道:“没错,我在家中排行最小,极少有人唤我大哥,不习惯而已。”
阮妙菱看了眼秦阶怀中的惬意至极的小丸子。
“秦大哥的猫功夫很是了得,我家的宅子墙高院深,它都能进来。”她甚至怀疑功夫了得的不是猫,而是坐在她面前的人。
小丸子察觉到自己的猫毛湿成了一缕一缕,不自在的甩了甩身子,圆溜溜的眸子看见主人手心发汗,喵呜一声跳开。
黄香、黄珏两个从后厨回来,一见到小丸子便玩到了一起,院里嘻嘻哈哈笑声不停。
阮妙菱问道:“秦大哥除了来找猫,还有其他事?”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黑布包裹。
秦阶将黑布拆开,露出几轴画卷。
“其实我早知妙菱师妹在这里住,只是一直公务缠身没能来拜访,上次小丸子循着味道跑来这里实属意外,我来得匆忙,便没有带上这个。”
问儿随手挑了一卷,拿到阮妙菱面前展开。
“阮将军生前征战沙场,陪伴妙菱师妹的时间甚少,便让人每年绘一幅画送到营地随身欣赏,有一些落在了我这里。”
画上所画的是阮妙菱十岁时的模样。
穿着一身不甚合身的男装,戴一顶朱红小帽,手里扇着一把大小中等的折扇,俨然一个富贵小公子。
这是十岁时她跟随母亲回京城省亲的打扮。
阮妙菱看了眼其他的卷轴,问儿领会,又取来两幅画展开。
分别是她七岁、十二岁时的模样。
爹爹一直在看着她慢慢长大啊,难怪每次他回来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连某月某天她做了什么淘气的事,穿了什么衣裳都猜得极准。
不只是看画这样简单,娘肯定也在信中提了不少,爹爹都一一记在心里从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