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小皇后一提到南大人,语气中似乎满含着信任?
南大人确实极值得信任,可小皇后此时分明与南大人素未谋面,甚至在京时都不该听说过南文升此人。
所以,这会是他的错觉,还是说——
张眉寿察觉到他的目光,心底莫名一紧,面上却无异色,只是一双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别处。
祝又樘收回了视线。
“南指挥使?”邱掌柜神色黯然地摇头道:“你们有所不知,南指挥使病重昏迷,久治不愈,如今尚在四处寻觅良医。”
此事在湖州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
但眼下想来,南指挥使本是进士出身,年轻时曾做过御史,据闻脾性尤为刚直,眼睛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难道说,南指挥使这不早不晚的怪病,竟也另有蹊跷?
邱掌柜这般猜着,只觉得眼前之路仿佛越发艰难莫测。
“南大人究竟是不是病了,还得亲眼去看一看,方才能下定论。”祝又樘说道。
邱掌柜:“小公子打算去南府?!”
祝又樘点头。
“那我和邱掌柜先去灾民中查探消息,若有异动,尽量设法稳住灾民。”张敬说罢,看向邱掌柜:“邱掌柜,你意下如何?”
邱掌柜在归安县尤其有几分声望,由他出面来稳住灾民,必然能事半功倍。
“好!”邱掌柜毫不犹豫地点头。
赈灾粮昨日就已经到了,今日若还分不到饿了许久的灾民手中,多少会引发一些质疑和躁动。
“蓁蓁,你好生呆在客栈里,哪儿都不要去。”张敬临走前,特地叮嘱侄女。
张眉寿没说话,目送着自家三叔离去。
张敬又哪里能知道,他这边和邱掌柜前脚刚带着人离开客房,后脚侄女就站起身与祝又樘商议道:“公子,我想与你一同前往南府,不知可方便?”
反正她方才也没点头答应三叔。
“若是我说不方便呢?”祝又樘坐在那里,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
“公子若说不方便,我自也没有强求的道理,且自己独自前去便是了。”张眉寿答得坦然。
她同样有腿能走,同样有银子去租赁马车,也有自己的随从。
祝又樘听得想要失笑。
合着她的商议,就是同行与分别独行的区别。
所以这哪里是商议,也就是为了图个方便才赏脸问他一句而已。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