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嘎嘣咬了一口,汁水顷刻饱满整个口腔,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三姐你怎么不吃?”
问儿道:“我家小姐不爱吃梨,也包括外人送的梨。”
姐弟俩嘴角抽抽,只要有问儿在,这天儿真的是没法聊下去。
阮妙菱忽然问道:“大伯和大哥在家么,好像许久不曾见过他们。”
“爹现今在保宁任知府,大哥担心父亲身体吃不消,今年申请调任去保宁了。”阮妙晴反问道:“三姐从前不爱听着这些事,怎的忽然问起……”
“许是因为父亲的遗物快要送来平阳了,心中有些忐忑。本想向他们请教一些事情,顺便从送回来的物件儿里挑几样送与大伯和大哥,既是不在家中便作罢。”
阮妙晴以及阮道并不言语。
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拿来了也并不属于自己。
待姐弟吃完梨洗漱完毕,问儿把沉重的锦盒往阮道怀里一塞,不由分说送客出门。
行到半路阮妙晴又折回来,支吾半晌道:“三姐挑个日子请二婶娘回来罢。”
问儿摸不着头脑,“四小姐人真怪,好端端请夫人回来作甚。”
阮妙菱对着问儿脑门弹了一指,“年例是皇叔祖赏赐给娘的,娘自然有权自己打理。”
“喔,四小姐人真怪……”
……
“徐家二公子真怪。”
知府贺芳年刚送走前来拜访的徐元,忍不住和长随抱怨。“都说他是窝囊废,我瞧他笔下文章和本人差了百八万里,哪里窝囊了?”
长随道:“总觉着徐二公子来这儿的目的不是跟您学写文章这么简单,大人您可要当心防范呐。”
贺芳年啧舌,“是个男人就不该一直生活在他人的阴影下,徐元活得不容易啊。想当初本官也……”
俶尔一道咋呼平地而起,“本官一个前朝进士难道不够格做他师傅?”
长随又闯祸了,连连赔笑脸:“够格够格,府台大人最够格了。”
不过徐二公子确实可疑嘛,一个窝囊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要发奋读书,简直比白日见鬼还要吓人。
阮家三小姐的魅力当真如此大?
府衙外的马车许久未动,小厮等了半晌嗅到一股焦味,又见车顶直冒青烟,啊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