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却是盼着姨母的病当真能好起来。
头顶却传来少年认真的声音:“那我写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必要多喊几句。”
张眉寿嘴角弯弯地“嗯”了一声。
“殿下,我一点儿也不怕。”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道。
哪怕还有许多难题需要去解决面对,可此时靠在他肩上,便觉得极安心,更觉前路虽坎坷却不足为惧。
祝又樘笑着将她拥紧了些。
而他却是怕的。
怕她冒险,怕她吃苦,怕她落泪。
也怕她身边之人遭遇不幸,她会因此伤心难过。
只有在她身上,他才会觉得自己是胆小的。
但也是鲜活的。
……
张眉寿同祝又樘说定之后,心中真正有了决定,便无意拖延耽搁,打算明日一早便动身离京。
回到张家之后,阿荔得了吩咐,避开阿枝悄悄收拾起了行李。
张眉寿则去了松鹤堂。
松鹤堂中,张老太太正抱着良缘,一边替猫儿顺毛,一边同蒋妈妈说着家常话。
听得宝贝孙女来了,面上笑意登时更浓。
“祖母。”张眉寿走了进来行礼。
“快坐吧。”张老太太笑着道。
而此时本眯着眼睛躺在她膝上的白猫儿,忽地跳了下去,跑到张眉寿身边,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衣裙。
张老太太见状心情愉悦,半点吃醋的意思都没有。
猫儿虽是她养肥的,但却向来知道真正的主子是哪个——这份灵性,不愧是既安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