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樘便将瑜妃在咸福宫安插心腹的事情,也一并说给了张眉寿听。
张眉寿皱眉道:“她娘家并不显赫,何来这般手笔——”
这话虽像是在问,可语气里却并无疑问。
很显然,瑜妃背后另有同谋,且这同谋,必然极有手段能力。
而对方的身份,与炜儿的真正来历,怕也难脱干系。
“如今尚在追查。”祝又樘语气平静,并不着急于此。
许多事情,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正如对弈,且一步步去走便是了。
张眉寿也明白这个道理,只又提醒道:“或许,该从瑜妃有可能懂得巫蛊之术这一点去入手。”
虽说那蛊并不算十分高明,但却也不是寻常人能触及到的东西,更何况瑜妃身处深宫之中。
“继晓暗中一贯有以巫蛊之术控制门下弟子之举。”她又说道。
祝又樘点头。
“这条线是该细查。”
他说着,眼中泛起笑意。
他能察觉到,如今小皇后在尽心帮他。
那条他无声无息独自行走了两世的路,眼下似乎开始变得有生气了。
此时,却听身侧的女孩子忽然问道:“殿下,上一世,孙氏当真是病故吗?”
那时他正值病重之时,可宫中却先一步传出了太后崩逝的消息——
祝又樘未有答是或不是,只道:“到底无力再查了,再留下去,恐会给你和照儿留下后患。”
而那时该斩断的威胁,都已尽数斩断了,那未解开的谜团也难再成气候,且他又另嘱托了心腹暗中留意保护——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始终放心不下。
“后来也还算平静。”张眉寿看着他,认真道:“多谢你暗中替我和照儿那般谋划。”
她知道,他所做的必然不可能只这一件事——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他做下的,定比她能想到的还要多。
但他从来不说。
未重生前,她一心想着,若能有机会再见,她定要痛骂他一顿。
可眼下,看着面前的少年,想着他所背负、所经历,所做下的一切,她最想说的却是另外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