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人的身影着急地闪进了房内。
徐婉兮抬起头,有些怔怔地喊了句:“父亲……”
定国公世子却没看她,连忙向季大夫询问情况。
季大夫将方才对徐婉兮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定国公世子大步走进了内间。
“世子回来了……”
“快躺好,不必起身了!”
徐婉兮听着内间传出的话音,红着眼睛离开了此处。
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命大丫鬟莲姑将房门一关,才抱住张眉寿大哭了起来。
“我哪里知道她一推便倒,又哪里知道她竟有了身孕……”她哭得委屈之余,又十分懊恼。
“谁让她偏偏往我面前凑,明知我讨厌她……人人暗下都说她待我好,说我不领情还百般针对,可我又不曾让她对我好!我不肯接受这份不知真假的好,倒成了天大的罪过了……可我若同她好了,有谁还记得我母亲?”
“现如今她与父亲有了孩子,我与二哥要怎么办……”
张眉寿忙道:“这话可说不得,若传了出去,你今日此举即便是无意却也会成了有心。”
“我只是与你说而已,这般没骨气的话,我还能与谁说?二哥根本不在意……”
听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不安,眼泪啪嗒嗒地往下砸,张眉寿拍了拍她的背,却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辈子她与婉兮至死都有许许多多无法释怀的事情……
她得试着慢慢想个法子帮帮婉兮。
“我嘴笨,你若想哭,只管靠在我肩膀上哭个够……”
她这般一说,徐婉兮果真哭得更凶了,仿佛要将积攒了许久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
定国公府的花园子里,戏已唱了起来。
公子姑娘们坐在戏台下,手边是精致的点心茶水。
不爱听戏的,则三三两两地在花园子里赏景说笑。
王守仁久等不到张眉寿过来,但因见徐婉兮也不在,只当二人是去别处说话了,便也没有在意。
太子殿下频频看向他,眼神似有暗示。
王守仁便一会儿递茶,一会儿递点心,并在心中腹诽:有这工夫给我使眼神,怎不自己拿?分明就在手边而已……
三五番后,祝又樘败下阵来。
“怎不让张家小姐也来听戏?”他干脆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