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将那根乌发一圈圈、紧紧地缠绕在了自己的那一缕断发之上。
她又拿了帕子精心包好,才放在妆奁里。
张峦见状会心一笑,起身让她坐在流苏凳上,说道:“来,我替芩娘绾发。”
他执起象牙梳,替宋氏梳理起青丝来。
……
宋聚先行回了酒楼,宋锦娘则去了张眉寿的愉院。
“蓁蓁今日做得极好。只是,有些太固执了。”宋锦娘神情半认真半玩笑地对小外甥女说道。
张眉寿听得懂姨母的意思——指得是她为了追究出真相,而不惜当场再三与祖母顶撞的举动。
她也知道自己当时冲动了,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上一世到死性格都还顽固着呢,由此看来这东西不好改——只是入了太子府之后,随着岁月慢慢的消磨,和那些束缚人的规矩,大多时间她都将那份顽固藏得极好罢了。
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似乎有些失落的模样,宋锦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
“顶撞长辈不应当,可也不是说长辈做什么都是对的,但相反,你能说你祖母做得有错吗?”她说得有些绕口,但她认为张眉寿可以听明白。
张眉寿摇摇头。
“祖母顾忌的与我不同,我并未怪她。”
只是想到芳兰就那么死在她跟前,带着到了嘴边却没说完的真相,她就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
宋锦娘眼中欣慰。
“蓁蓁是个好孩子,已经做得极好了,比你母亲都好上百倍呢。”她语气里带着疏导:“狐狸的尾巴,这次没揪住,可总还会再露出来的。此番不仅破除了误会,还解开了你母亲的心结,且认清了该提防的人,已是好上加好了。你说是不是?”
她是怕孩子钻牛角尖。
张眉寿点头。
她仰面看向宋锦娘,却是道:“姨母,我能求您一件事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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