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斥了一声,走出去,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凉水进来,将自己的手绢放进去,再捞起来拧干些,轻轻的敷到人伤口上。
“现下才刚过仲春时节,这天儿可还凉着呢,您这伤口要是处理不好,生了疮长了脓,那可就麻烦了。”
“这些个日子,院里的活计您就别干了,我来,等过了晌午,我再寻个机会出去看看,能不能去向太医院那里一趟,给您拿些药过来。”
“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的?”温尔淡然道:“这十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如今有何使不得。”
“这如今,不一样了。”
人说着,那眼泪又是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是母后没本事,没能在前十年护住你富足,现今,也没能力叫你那父皇撤销旨意,让你不去和亲。”
“无事。”温尔擦掉她脸上的泪珠,道:“我不会去和亲的。”
“这旨意都下了,如何能拒得?”
母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劝道:“丫丫,你可别犯糊涂啊,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放心吧,没事的。”温尔道。
“我自有法子,您不用担心。”
“什么法子?”
“我。。。。。。”
“真是反了天了,没得规矩,这院里的人呢,都哪儿去了,还不快出来迎接皇后娘娘。”
她话未出口,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唤声。
“她居然来了。”
看来那小子还真去告状了。
“丫丫。”母亲哆嗦着嗓音唤住她。
“没事的。”
温尔安抚住人,站起来走了出去。
这不是她头一回见到陆云浮,却是她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同人接触。
那绫罗绸缎,满头珠翠的模样,同她母亲的破布旧衫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