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在二楼房间,两间房直上直下。
他走路很轻,随便洗了个澡,就歇下了。闭上眼,脑中浮现的全是姑姑呆滞的眼,痴痴的凝望着窗外。他想带她出去晒太阳,她就疯起来,说不能给家族丢脸,她不能出去见人。
手指,不自禁的抓紧了被面。
房门传来两声轻叩声,谢胥睁眼看向门口方向,就听白绯月轻柔的嗓音传来:“谢胥,你睡了吗?”
谢胥皱了下眉,下地去开门,看到白绯月趿着拖鞋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垂下脑袋,轻咬着嘴唇,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男人深吸了口气:“干什么?”
白绯月抿了下嘴唇,谢胥看她要说不说的样子,就要把门关上,白绯月连忙抬手抵住门:“等一下。”
男人冷冷的看她。他个子高,而她微弯着背抵门,睡衣领口往下垂,从他的角度看进去,一览无遗。
谢胥轻嗤了一声,道:“怎么,耐不住寂寞了,发着烧还不安分?”
白绯月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抬头看他,而男人也在此时,忽然就将手压了下去,白绯月顿时感觉一把火从脚底升了起来,将她从头到脚都烧透了,全身犹如火红的西红柿。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谢胥的脸侧向一边,半边脸红了起来。
“下流!”白绯月骂了一句,裹紧了衣服转身就跑了,因为跑得太急,一只拖鞋丢在了台阶上。
男人扯了下唇角,舌尖舔了下被打那一侧的牙龈,又是一声冷笑,眼底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视线落在了台阶上那只白色拖鞋上面。
他走了过去,将鞋子捡了起来,随意瞥了一眼,手腕一扬,那只拖鞋从旋转间隙直接掉落到一楼。
白绯月回到房间,抱着膝盖兀自气愤着。
这是什么人呐,真是坏到彻底了!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他风趣也温柔,对她呵护照顾,从来不会让她流泪,看到她伤心难过,会想尽办法来哄她高兴。
那时候,在她的眼里,谢胥真的像是他的名一样,全能,完美。
可,就是在那订婚时,他伤她最深。而现在,她也知道了他大变的原因。
她不想他再这样下去了,她以为她可以跟他好好谈谈,请他变回原来的谢胥,只是还未开口,他又一次的用行动来欺负了她。
白绯月既痛心他的改变,又难过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造成的。
她擦了下眼角的泪,红着眼睛看阳光一点一点的冲破云层。
……
谢胥并未合眼,听到楼下有动静,便下楼去了。
入眼,谢姑姑的照片前,香烛都点燃了,水果鲜花也都是新鲜的。
餐桌上,摆放着两份早餐,煎饼对半切开,一盘摆了一半。
这时,白绯月拿着刚煮好的豆浆走了出来,看到谢胥,什么话也没说,绕开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豆浆,就坐下吃早饭了。
谢胥微微皱了下眉毛,沉默着回到餐桌上,看了一眼内里丰富的煎饼。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白绯月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不会半点厨艺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只是让负责采买的人每天送来简单食材,没有一样是现成的,就连半成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