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shen体去听她在说什么,这时,一双手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紧拉着他靠向自己。
谢胥吓了一跳,想拽开她的手臂,她却更用力的箍紧。
也在这时,他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徐墨,徐墨,对不起。”
男人的眼底一片寒光,恨不能扯断她的手臂,让她烧成了个傻子才好。
只是,掐着她手臂的那几根手指,终究没有下狠力。
白绯月神经衰弱,即使在发烧的时候也没有好转,她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但没有挣开眼,只是抱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转移到他胸口的衣服上,死死的抓着,哭了起来。
谢胥听到她极其忍耐的哭泣声,就知道她醒了。
他没有拽开她的手,任她哭着,道:“后悔了,可以走。”
白绯月摇了摇头,松开了他,卷着被子将身体完全沉陷在床垫里,背对着他抹泪。
谢胥坐在床侧,听她断断续续的哭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白绯月感觉到床侧下陷的位置恢复了原状,就知道他走了。
她吸了吸鼻子,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在黑暗里沉默。
她到了M国,才知道自己太冲动,谢姑姑在哪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胡乱找了几个地方之后,忽然有一天,谢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将她带到了这栋别墅,告诉她,这里就是谢嘉怡待过的地方。他指着那张黑白照片,说:“你要找的人,在这里。”
“对着她,你想要怎么赎罪?怎么求她的原谅?怎么解除两家的恩怨?”
白绯月对着那张照片,那一瞬间,茫然、惊恐、懊悔……无数的情绪涌上来,茫然的看着那个男人。
她想给谢姑姑上香说对不起,可线香还没插进香炉,就被他折断了。
她想给谢姑姑下跪求原谅,他说她不配。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在这里给她擦三年的灰。这期间,不能走出这别墅一步,不能跟任何人联系,包括薛慕春,包括……徐墨。”
白绯月听完,抿住了嘴唇,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这别墅如此安静,就知道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来了。
她惯来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别墅生活过,而且这别墅这么偏僻,屋子里只有谢姑姑的照片,很吓人的。
她惧怕的哆嗦了下shen体,男人轻蔑的嗤笑了一声,道:“怕了?”
他背着手,对着那张照片看,沉缓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她生前,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亲人,朋友,爱人,被关在疗养院里,是什么滋味?”
白绯月听到这里,就不那么害怕了。她看向谢胥:“你将她从疗养院接出来,在这里照顾她?”
谢胥没有回答,白绯月知道了,谢胥在国外的那几年,就是在这里渡过的。他一个人,对着已经转为重度精神病的谢姑姑,四年。
白绯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人看了她一眼,唇角讥诮的勾了勾,说道:“如果你要走,你随时可以走,你的护照行李,手机,银行卡,我不会拿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