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了,站着等萧让发难。
萧让眼神凉飕飕地看了她一会儿,倒也没发脾气,但说的话也可谓相当难听了。
“你一个助理,私下三不五时教我做事也就算了,在当事人面前也想教我做事?”
宁稚抿唇,低下头:“我不敢。我只是怕您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帮助到当事人的角度,所以没忍住就说了。”
萧让冷嗤:“你看看,又在教我做事了。”
宁稚不敢再往下说,努力阻止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我看你这个没忍住就要说话的臭毛病,得改改。改不了,这辈子都别想当律师!”
这辈子都别想当律师?
萧让这句话戳到宁稚的痛处了。
她当初为了进金诚这家红圈律所,费尽心思,甚至还跑到人大找刚下课的萧让毛遂自荐。
但他并没给她机会,当场把她的简历扔了,她最后是以行政助理的身份进金诚的。
好巧不巧,上班还不到一周,就被分配给萧让当助理。
“助理”和“律助”只差一个字,待遇却是十万八千里。
在金诚,律助也是实习律师,一开始跟着指导律师学习,一年后通过考核,就能结束实习期,拿到律师证,成为可以独立办案的律师。
可助理却不行,一点都沾不到法律事务,万年为合伙人鞍前马后,照顾他工作上、生活上的一切。
宁稚给萧让当了几个月助理,都快当吐了。
萧让这人看着斯文温和,实则脾气阴晴不定,说话毒辣。
谁当他助理谁折寿!
“咬牙切齿的干什么?不服气?”
宁稚闻言回过神,看向萧让。
本想赔笑脸道歉,但一想到要说违心的话,胃又开始不舒服了。
她不能说谎,一说谎就会吐。
抬手按住上腹,努力咽了几下嗓子,想把胃底的不适压下去。
但那股想吐的感觉愈演愈烈,怕是谎话一说,立马就能吐出来。
宁稚没忍住,闭眼说道:“我认为我作为一名律师,说实话维护司法正义没有错。”
萧让皱眉瞧着她:“你作为一名律师?”
宁稚一噎:“我作为一名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