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愣。
却没回头。
也没有不接,纸条夹到他的两根手指间。
安果耳朵发热地把脸撇到一边,手放回口袋,转身走开。
她跟他说,结束后给她打个电话,她有事说,在B区的亭子里等他。
去归还了白大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更衣柜,实习医生悲催的是没有自己的办公室的,第一年。
一路噘着嘴而不自知,早早地就到了B区住院部。
这是泰仁最大的花园,春天树枝冒了绿芽,坐着不动还是很冷,安果望着扫成堆的积雪,拿出手机给曾薇薇发微信。
泰仁里,已经没她什么事了。
顾霆说这周五就走。
她烦恼,还没有和周雪娟说。
心甘情愿等待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时间过得慢。
安果和曾薇薇聊完,看时间,都十二点了。
差不多十一点过十分到这里的,他还没完事吗?
安果琢磨着,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怕他在开会。
十五分钟后,没有回复。
十二点过半,再怎么开会领导们也应该安排午餐了吧。
她拎着手机走下亭子,猜想他是没看到手机的简讯还是没时间给她回复耽搁了,干脆去医院的餐厅找人。
刚出来花园走到路边,办公楼那边出来一行人。
他走在前面,初春金色的日光里,穿上了黑色大衣,挂着浅灰色的围脖,衬得那张俊脸,五官白皙似了玉。
树旁,领导们纷纷同他道别。
安果站出来了一些,心想他是不是没看手机呀。
这人等所有领导走了,独自伫立了一会儿,戴上黑色羊皮手套,深邃目光抬起。
四目相对。
安果一怔,抿起吹白的唇角,本想朝他走过去。
但他的眼神却让她却步,有些疏冷,看见她等在这里也不意外,墨色的眼底无波无澜,像是对她视而不见。
那流水般的下颚低了下去,他垂颈,单手插进大衣口袋,走向了自己的车。
那辆黑色低调的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