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顺一天都在赶路,累成狗了,一斤粮也没收回来。
杨志城听到他回来,看到空车,立即怒了,“怎么回事,你是猪吗,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三顺口干舌燥,冻得脸色青紫,一回来连口热水都没喝到,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通。
“奴才尽力了,林记虽然没钱立即收粮,可是林家夫人有医术,乡里那些大户全被她用小恩小惠收买了,咱们就多出五十文,没人买帐啊。”
杨志城怒不可遏,“我真是去她老母亲的,之前合作好好的粮商竟然也要现银才肯给粮,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手段,竟然处处堵我的门路。”
三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渴的嗓子,这才勉强发出声音。
“依奴才看来,这位林夫人是铁了心想和老爷争这笔生意了。奴才想,她手里的银钱毕竟不足,不如等着她收粮那日,咱们去抬价,这样反而胜算一些。”
杨志城咬牙,“真没想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片子,竟然这么多路数。”
他虽听了三顺的意见,散户那边不折腾了,可他心中恶气没出,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的人南下,可查到路线了?”
杨苁睿道,“查到了,也不知她从哪借足了银钱,昨晚收粮的队伍就出发了。我在威远镖局那花了大价钱,派人半路去截了。如果这一次黑了他们的银钱,短时间内应该是无力南下买粮。”
杨志城想着那十几万银子,说什么也得赚到手。
他想了想道,“盯紧了这两件事,务必要万无一失,我还要去干爹那走一趟。忽然收这多么粮,家中的银钱挪用不开,我得让干爹到军中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先预支一些银钱出来。”
亏得林恬儿未雨绸缪,赵志忠借着给宋渊送药的机会,将林恬儿的计划稍稍向国公爷透露了一点。
“国公爷,如果有人来向您这边打听,还请您看在小的也是一心为民的份上,帮小的斡旋一二。”
宋渊捏起一粒黄色药丸用水服下,因着身体越来越健朗,心情也额外地好。
他爽朗大笑,“哈哈哈,志忠,你现在竟也想到一心为百姓鸣不平了?”
赵志忠憨笑,“是林丫头心善,她想替百姓好好出一口恶气。”
“林丫头,就是赠我药的那位林大夫?此女当真不一般啊。”
“国公大人也欣赏她的机敏,那您是不是就答应了?”
宋渊撩起眼皮看他,“呵,现在都学会顺杆往上爬了?我且问你,就算她的目的达成了,百姓要真为了那点利润将口粮都卖了,冬天怎么办?杨家人吃了大亏,市场的粮价不是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