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撩起眼皮看他,“呵,现在都学会顺杆往上爬了?我且问你,就算她的目的达成了,百姓要真为了那点利润将口粮都卖了,冬天怎么办?杨家人吃了大亏,市场的粮价不是更高?”
他不赞同道,“这个主意并不好。既然是假的,最终你也不会要他的粮食,这人就会将粮价抬得更高再卖出去。最终吃亏的还是老百姓。”
正在这时,有传话官道,“姜从事来见,人已到前厅。”
宋渊起身。
这位姜直树就是个小人,宁可得罪君子,不宜得罪小人,就连宋渊也不想和他关系不睦。
赵志忠忙上前拦住,“国公爷,您就信她一次,她说了,是替百姓出口气,怎么可能让粮价再涨。只是属下实在不知她下一步会如何做,所以没办法解释。”
宋渊驻足在原地,定定地看他,“暂且相信她?”
赵志忠见国公爷终于肯松口了,胆量也上来了。
要知道,国公爷面上看上去容易相处,性情温和。可跟他上过战场,经历过真正厮杀的人都晓得,这是一位何等神勇,杀伐果断的老人。
“您不信我,也要信她啊,临水的书院可都建成七七八八了。那气势,规模,我看了一次,都想重新回炉娘胎去上学了。那可是林丫头一手出资建起来的,将来不知要造福多少学子呢。”
宋渊有了兴趣。
二人进了待客前厅,姜从事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见到国公大人面色一愣,随即换个讨好的笑。
“多日不见,国公爷气色竟是越发地好了。”
宋渊不喜欢姜阿谀奉承的性子,伸手让座,“从事大人忽然来我总督衙门,可有要事?”
姜直树得到干儿子来信,便觉得事情有蹊跷。
“不瞒国公爷,小的最近听闻国公爷在筹备粮食,可有此事?”
宋渊原本对帮林恬儿撒谎一事还有所迟疑,没想到这个姜从事这么快就来探他的口信,果然与杨家有勾结。
思此,他坦然坐好,“确有此事。”
姜直树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越发疑惑了,“我记得朝廷十月份才下了粮草,国公爷忽然又要征收十几万石粮,这与制度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