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垂眸,安静模样,吃空了碗里的饭,平常喜爱的时蔬都没有多夹几口,长指放下筷子,冲芳姐说一声:“您慢吃。”
离开餐厅了。
芳姐:“……”
十来分钟的晚餐,老人家从头到尾眼神在俩小年轻间滴溜溜转,很是茫然。
“少爷怎么了?平常能吃两碗饭的呀。”
“不知道。”
安果噘着嘴,夹了块脆莴笋,吃的咯吱咯吱的,心说,倒成了她把他逼的,饭都不能吃饱啦?
客厅的落地窗前,温谨怀一手搁在侧腰间的皮带,蹙眉点着一根烟在抽。
窗户开了一扇,冬日气冷,但也不能不疏散烟味。
如今有了儿子,一切他都格外注意。
一根烟抽了一半,兴致不高,皱眉捻灭了,关上窗户站了一会儿,转回身。
瞧了餐厅那边一眼,扎着丸子头的女人,和芳姐有说有笑,喝着汤羹,笑时明朗,眸若星辰,会微微低头挂一下耳边顺滑的发丝。
温谨怀瞧了会儿,视线清然中浮动幽暗,舔了下薄唇,落下眼眸,上楼。
安果听的书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芳姐起身收拾桌面,叹道:“我家少爷啊,刚吃完饭也不休会儿,亏他一个做医生的健康专家,对待自己吧,忙起来就不知道劳逸结合。”
这话,安果听出来老人家语气里浓浓的宠溺。
芳姐在温家作佣人多年,安果虽然没问,但猜得出,温谨怀定是芳姐带大的。
她摸摸饱饱的肚子,帮忙,笑了笑:“我听说最近德辅要转来南京一个五胞胎孕妇,在原来的医院情况不大好,他既然接收,肯定会做足功课。”
“安小姐,你与少爷都是医生,那不正好,不如你上去,你们医生开个小会,共同讨论讨论?”
安果一怔,忙摆手:“芳姐你高看我了!实习期都没过,哪能和他专家级别共同上桌讨论病案的?我给帮忙端杯咖啡还差不多。”
“那你去给少爷端咖啡,送进书房。”芳姐无时不刻总想着,给俩人独处的机会。
安果抿唇,微微低头。
“不好意思什么,丫头,今后你们要成为夫妻,生活就是这样子的。”芳姐垫脚,拍拍小姑娘的肩。
安果的脸微微地红,夫妻呢……
她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心里总惦记着给他泡咖啡。
一时不觉紧张,自己平时多是喝速溶的,没什么手艺的,他这种喝咖啡要加三勺奶的挑剔之人,能喝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