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苛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国公爷。
他在庆平公手下干过的,战事最吃紧的时候,正是严冬最冷时节。
他还记得,军中粮食不足,一人一天只能分到一个馒头充饥,身边的士兵冬衣更是单薄无法御寒,士兵信心萎靡,眼看就要战败。
是他拼得最后一线机会,擒了反贼首领,才重振士气将战事推送到快速完成!
他一直以为,庆平公为人谦和,能力差一些,可是从不会苛责下属。
原来…
萧苛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握紧,是他错了。
宋渊压下心中怒火,冷冷瞥着萧苛,继续道,“他食君俸禄,受百姓供养还不够,拖延战事不过是为了贪墨更多军饷!这样的人,将百姓生死弃如敝履,早该千刀万剐,可你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萧苛神色难看得不行,“我…”
“我想说你并不知情?不知情就可以放任他随意离开?那是我宋渊派人去捉拿的人,这事你总是知情的吧?”
“萧苛,你将个人恩情放在第一位,你可有想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义?”
萧苛的神色已经不是难堪可以形容的了。
他后悔,后悔放走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庆平公做的事情简直就是畜生。
宋渊见他脸露悔色,讥笑一声,“如果不是我惜你有大将之才,只你放走朝廷重犯一罪,我就可以将你就地拿下问罪。”
萧苛再也坐不住,起身跪了下去。
“属下阅历浅薄,并不知其中有这样多的内情。当时见他落魄,想到他被抓定是九死一生。念着当日的提拔之情,他求我,我才一时做错了事。还请国公爷能原谅属下这一次。”
宋渊见他终于知错了,点了点头,“我敲打你,也是让你日后长个记性,这种事背后明显有局,你还瞪大眼睛往里跳,如此不长脑子,真以为自己骁勇就能一直常胜吗?”
林恬儿见葡萄都忘记吃饭了,小声问他。
“是害怕了吗?怎么不吃饭?”
葡萄努了努嘴,“爷爷就喜欢拍桌子,又不是我做错事,我才不害怕呢。我就是在听爷爷讲话,特别有道理。”
宋渊教训完萧苛,听到乖孙这话,当下再次哈哈大笑。
“还是爷爷的乖孙聪明,这么小就懂事,等到了京城,爷爷给你找最厉害的夫子为你启蒙。”
萧苛坐在原地,几次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