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我双脚支地,胳膊夹着盆,理解了缘故,一言不发接过盆,我往回夺,小声问,“护工呢。”
林宗易说,“雇了保姆,明天来。”
我面红耳赤,死死地抠着塑料盆边缘,不肯撒手。
他揽住我腰肢,我全身的重量都垫在林宗易肩膀,他拖着我走进洗手间,背过身去。
我迅速倒进马桶,抽水冲掉,涮洗干净盆,搁在水池下,“好了。”
林宗易又抱我躺回病床,我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宗易,今天和你有关吗。”
他替我盖被子的手一顿,面不改色看向我。
“纪维钧清楚你住在蔚蓝海岸吗。”
林宗易很坦诚,“不清楚。”他坐下,“你怀疑我。”
我深吸气,“我没有怀疑你,只觉得巧合。”
他揉着眉骨,神色极度乏累,“韩卿,纪维钧绑架你,和我无关。”
我知道林宗易一连三晚没睡过安稳觉了,我本来还想问刘桐的事,终是没再问。
林宗易熄了灯,倚坐在沙发养神,我伤口疼得厉害,头也晕沉,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有了困意,这时过道透入一束白光,在门缝外一闪而过,瞬间又沉寂。那一束光太刺眼,我本就浅眠,彻底惊醒,还没来得及出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摸黑进来,“易哥,出乱子了。”
我当即不言语。
林宗易睁开眼,男人刚要开灯,被他制止,“别吵她,才睡着。”
男人姿势一滞,继续摸黑靠近墙角的沙发,“刘桐给错情报了。”
林宗易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男人说,“三哥打算绕远甩掉暗中的狗,可刚上高速,被十几个例行检查的人扣住了。刘桐给咱的消息是查港口货运,没想到冯斯乾故意虚晃一招,透露给他假消息,真正的大部队在高速路口堵截,五十箱酒,全翻船了。”
夜色极深,像化开一池水墨,洒入窗柩的月光更凉薄,笼罩住林宗易面容,他周身的寒气更重,“刘桐没逃过冯斯乾的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