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极深,像化开一池水墨,洒入窗柩的月光更凉薄,笼罩住林宗易面容,他周身的寒气更重,“刘桐没逃过冯斯乾的识破。”
“难怪他撤得干脆,他都部署完了,冯斯乾今早出现在码头纯粹是做戏,把咱们都骗了。”男人咬牙切齿,“收到的处罚是停业整顿,真他妈够阴的,掐着脖子断您财路啊。”
林宗易脸上的表情越发沉郁。
第二天一早林宗易便匆匆离开了,他走后不久,保姆拎着食盒来到病房,跟我说是林先生雇佣的。
我接住她递过的碗,舀了一勺火腿春笋汤,“你手艺挺不错。”
她笑着,“林先生告诉我,太太喜欢苏州菜。”
我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她说会。
我喝这碗汤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嚎啕,我问保姆,“是有人争执吗。”
保姆收拾着我的脏衣服,“隔壁传出的。”
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大喊冯斯乾。
我一怔,“隔壁住着男病人?”
保姆说,“对,腿伤。”
冯斯乾竟然也在住院部的十楼,我以为他在七楼骨科。
我借口想吃鸡蛋糕支开了保姆,然后拄着拐挪到门口,这层楼被冯斯乾和林宗易的保镖联合看守起来,分布在电梯和楼梯口,我才拉门,他们便齐刷刷望向我。
我问,“殷怡在吗。”
一个保镖点头,“在冯董的病房。”
我二话不说过去,保镖阻拦我,我反问,“自家亲戚不能探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