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冯斯乾溢出一声极低的笑,“你是唯一一个惹怒我,还毫发无损的女人。”
“毫发无损。”我咬着牙重复了一遍,“你强迫我还少吗!”
砖石倒映出冯斯乾举起手臂的影子,挺拔又威慑,“如果我真的了结你,可以制造一万种意外。”
我抹了一把淌下的泪,“那你为什么没有做。”
冯斯乾扣动扳机,“吧嗒”声炸得我头皮发麻,我强撑着,脚底却不由自主发软,几乎站不稳。
他语气阴郁到极点,“你说呢?”
我眼眶通红,大片迷茫的雾气遮蔽了我视线内的一切,包括他那张脸也模糊不堪。
“我不知道。”
枪口朝皮肉里一顶,深入半厘,我条件反射般闭上眼。
“韩卿。”冯斯乾一字一顿,“你越是逃,我越不会放了你。”
我握着拳。
他忽然逼近我,“留不得,弃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冯斯乾发了狠,“吧嗒”二度炸响,我失声尖叫,紧接着一阵劲风从身侧一闪而过,我犹如被剥离全部力气,刹那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冯斯乾不知何时消失在空空荡荡的楼梯,只有一扇疯狂晃动的栅栏门,而不远处的墙壁上,赫然是一枚穿透墙体的圆形孔。
我和林宗易结婚的消息被索文集团从媒体上公关掉了,主要因为我的背景底细,和不少已婚男人打过交道,也不是出身名门,成为林太太必然会引发德不配位的讨伐,林宗易出于保护我,禁止了舆论传播,并且最终决定通过公司官网公开董事长的婚讯,同期不允许其余渠道进行报道,在公开之前,我们先回一趟殷家摊牌。
我在衣柜内选了一条领带,走到衣帽间替他系着,“殷沛东会冲你发火吗。”
他垂眸,像是在看我系领带的手,又像是在看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