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喊他名字。
他衣领没有系上,袒露精壮的胸膛,在肚脐上半寸戛然而止,他肤色充满雄浑的男人味,仿佛泛着光泽的蜜腊,又仿佛一板稍微融化褪色的牛奶巧克力,苦中带甘,苦是他的野蛮,甘是他的温柔。
林宗易拢起衬衣,“睡得好吗。”
我回答,“很好。”
他直视我许久,“你眼下有乌青。”
我一怔,立马返回房间照镜子,他在背后叫住我,“骗你的。”
我步伐滞住,“什么?”
林宗易含笑不语,径直走向玄关,“我去公司签一份合同,中午在民政局见。”
我跟上他,“你会后悔吗。”
他换一双白色的皮鞋,“男人不吃亏,我后悔什么。”他站直,取下门后挂着的公文包,“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我低下头笑,“其实你是。”
林宗易逆着一束照进客厅的阳光,他目光流连过我清清净净的素颜,“好奇我不是君子时候的样子吗。”
我问,“是什么样子?”
他笑着,“韩卿,我不止外表不像三十八岁,某些方面体力更不像。”
我听得懂成年男女之间的潜台词,我正色清了清嗓子,“索文有公务,你别迟到。”
林宗易没有继续戏弄我,他转身按电梯,我送他一起下楼,轿车在台阶下等候,司机拉开后座车门,他弯腰坐入,降下三分之一车窗,“十一点半,我准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