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顾得上程启的哭嚎。
楚昭云看向段景曜,显然段景曜和她一样震惊。
原来,先皇后也是喝了毒酒才病重的,换言之,那毒酒本是为先皇后准备的。
段景曜只感觉心像油煎了一样。
他想说些什么,又发不出声来,求助地看向楚昭云。
楚昭云心中了然,大力敲了敲椅子迫使程启安静下来。
问道:“当年的事,你当真不知情?只是奉令调酒?”
“此事我虽有错,但错在不该调制毒药,可我并未存了害人之心!”
“那你怎知那酒是先皇后喝了?”
“我也是之后才猜到了,先皇后的症状正是那毒,还有听说的那几位女子……”程启又是愧疚又是后怕,后来他能成功请辞归家,恐怕在于当时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未在明面上将自己调的毒和先皇后之死关联上。
恰逢家中老母离世,他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请辞罢官,这兴许也是让幕后之人安心的一个契机。
“程太医,是陛下让你调制毒酒谋害先皇后?”
程启冷静下来后,身心疲惫,“你们杀了我吧!”
“你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汴京的,我不会作证,方才的话我也绝对不再说第二遍。”他听到那些人的家世和名字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这么多年,那一张张模糊的面容在深夜里从墙缝从屋顶溜到他的床榻上,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扰的他不得安宁。
今日一死,便是报应。
他没有把真相带到棺材里,就算是赎罪了!
“没有杀你的打算。”
程启释然一笑,他们不杀,那他便自己去死!
方才那些话说出来,他已经没了活路了。
楚昭云看穿了程启的心思。
说道:“既然程太医口口声声说当年的事与你无关,又何必急着去死?程太医,真的不想活命了?还是说程太医心虚?”
程启心跳加速,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只要你将当年所做之事的来龙去脉写成供状,签字画押,盖上私印,你便能在朱家曲镇继续做你的程大夫,或是远走高飞。”
此事是楚昭云的擅自主张。
毫无疑问,程启听令行事,是帮凶。
可她也明白,当年的程启并无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