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江望月也说出来阻拦的话了,“那好,明日我来寻个借口出府。大人,早些歇息……”
楚昭云应了一声。
目送江望月离开后,她却没歇息。
楚昭云拿着卷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把所有细节都烂熟于心。
怕这卷宗留在董府惹人怀疑,夜深人静之时,她又在铜盆里烧了卷宗。
直到没了任何痕迹,楚昭云才放了心。
她承认江望月说得对,她是病急乱投医。
可她没法子,眼下只要有任何可疑之处,她必得牢牢抓住刨根问底。
次日一早,江望月就推着楚昭云离了董府。
两人去了医馆,又悄悄地从医馆后门离去。
江望月四处打听,两人七拐八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后喜巷。
后喜巷人来人往,处处生机。
如此热闹的地处,和二人穿梭在均州看见的其他地处,并无不同。
江望月把楚昭云留在一处凉亭里,自己找人去打听。
他打听了一炷香的时辰,也未曾觉着有何不妥。
“大人,后喜巷这么热闹,不像是能藏什么猫腻的地处。而且我问了好几人,这里家家户户都住在后喜巷几十年了,近日也没什么生人来此处。”
“越是热闹的地处,越能藏污纳垢……”楚昭云低声呢喃。
“大人说什么?”
“没什么。望月,我们去买甘草汤。”
江望月抬眼,看见不远处的铺子,唏嘘道:“大人不是怀疑董姑母的死和甘草汤有关吗?大人敢喝?”
“甘草汤盛行了近百年,有何不敢喝?”
“也是。”
江望月推着楚昭云到了甘草汤铺子前,买了两碗甘草汤。
楚昭云毫无芥蒂地一饮而尽,他却只是抿了一口。
煮汤的老人家见了,笑道:“公子是喝不惯吧?”
江望月脸上闪过一抹歉意。
他正想开口解释一二,见楚昭云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想罢,江望月笑着说:“不是喝不惯,是不敢喝……是我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