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旋即用手帕捂着脸,哭得更凶了。
“哭哭哭,你这女人是哭死鬼托生的吧?从进门就开始哭,我都转一圈回来,你咋还没停?”
只见薛战平从外面进来,语气很冲,很给力。
周玉萍不轻不重训斥了薛战平几句,笑着对柳贵成说道:“这位大哥,你还是让你女儿先起来再说话,我们家不兴这些!”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试图道德绑架,老娘全家都不吃这一套!
薛家男人都是在战场厮杀过的英雄,他们的人生信条就是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
今儿个这柳家父女但凡挺直脊梁骨,硬气说他们遇到困难,请薛家拉一把帮帮忙,周玉萍都不会见死不救。
谁没有遇到困难的时候?谁家往上翻三代不是贫苦人民出身?
否则当年薛长卿也不会以营长的身份冒死去救一个农民了,对不对?
可柳家父女不该把别人当傻子,一进门就玩道德绑架这一套,甚至还试图欺负他们家没过门的儿媳妇!
柳贵成没料到薛家不吃这一套。
他本以为这种高干人家都是要皮要脸要面子的,只要他们跪着哭,就总能敲个三瓜两枣的好处。
谁料没捞到好处,反而还惹了一身骚。
当即,柳贵成忙拉着柳大荷起身,厉声训斥道:“来的路上我怎么给你讲的?再苦再难,都给我咽下去,别动不动就哭!”
“知道的,是我们日子过不下去想求恩人帮一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图谋不轨试图要挟呢!”
听到这话,苏云舟冲薛战城一笑,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语。
也幸亏他们在路上听到这父女二人的谈话,否则谁敢想象,这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伯伯,竟然是炉火纯青的演技派。
这变脸如翻书的本事,天哪,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薛战城宠溺一笑,抬手揉了揉冯晚禾的发。
二人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却像是懂彼此的心意,眼神间爱意流转,仿佛是谁都拆不开的鸳鸯爱侣。
见状,柳大荷抹去眼泪,笑得温柔如一朵徐徐盛开的小白莲。
“刚才听阿姨说,这位妹妹也叫小禾?真是巧了,我父母也叫我小荷,但我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荷,不知妹妹的名字……”
“禾苗的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