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手臂的位置,尹中越知道,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变的越发干硬了,距离下一次法事时间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献祭人。
“老头儿,你想知道返老还童是什么样子的么?”尹中越笑眯眯的问,老头儿摇摇头说:“变成小孩儿有啥用?还是年轻时候的我帅气。”
尹中越忍不住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说来我年轻时也是俊朗少年,可惜了,还是可惜了。”
用手指触了触脸颊,他的脸其实一直都不是很显老,却也算是到了五六十岁的状态,毕竟如今的社会,信息手段发达,若是他一直都不老,岂不是让人察觉到不妥?他也不可能像裴武恒一样找个山头躲起来,毕竟这世界花花绿绿的生活他最舍不得。
不过,他也不担心了,这个轮回快到头了,这盘大棋总算到了柳暗花明,逐渐厮杀的状态,在这一时间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会有一个自己最终的归宿,而那他始终都没能找到集齐的玄经手札,还有裴家秘图的消息,也该有个眉目了,到时候,他应该就能突破现在的状态,长长久久的以一个年轻人的样子活下去,积累累世都花不完的财富,将这大千世界再好好的看上一看。
“尹中越,有人来看你了。”
护士在查房前突然进来,这倒是让尹中越有些诧异,平日里管控严格,尤其是医生会诊这一天,是不允许任何家人探视的,能做到这样境界的人,只能说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被带到了玻璃花房,这也是所谓为了能让住在疗养中心的老年人业余生活丰富而存在的面子工程,专门用于应对检查和各级领导视察的,其实老人们从没有来过。
花卉倒是养的旺盛,尹中越停留在一连十几盆的蝴蝶兰前,看着那五颜六色争相斗艳,就像假花一样的兰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你是故意淡定,还是装的?”
本以为会是山田泽亚,这种时候有这样的闲心,并且有这个能力来叫他的人,怕也就是她了,只是尹中越没想到,确实是个女人,却不是山田泽亚。
微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尹中越做戏做全套,微眯眼显得眼睛很不好,又走路不是很利索的朝着她移了几步,还是一脸陌生。
他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女人递来了名片,表情略高冷的说:“我是卞慧莲,你所在的这家疗养中心,两成股份是我的,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专门开疗养中心的,总医院在荷兰。”
“哦,外国人。”尹中越微点点头,说话语气比较中矩,但其实带着几分讽刺。
卞慧莲也听出尹中越的话外之音了,找来两张椅子请尹中越坐下之后说:“我们没必要讨论国籍的问题,我来只是想对你说,因为一直都能接到有人买通这边的某些工作人员要对你进行一些不太人道的下作手段的消息,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值得他们这样做?”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可以直说,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我沦落至此,也不怕有人来故意挤兑我。”尹中越说。
卞慧莲笑着摇摇头:“我还真的不是来挤兑你的,只是听说给你使绊子的人是山田泽亚,我很好奇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怕不是什么良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尹中越冷冷一笑,卞慧莲笑出声:“看来你智商还挺高的。”
“实不相瞒,我确实和山田泽亚关系不是很好,当初也算是间接因为她,我才不得不去了荷兰,一辈子都没怎么安生,这等仇既然现在有了机会,我当然是要报一报的。”卞慧莲说。
尹中越点点头,这倒是个意外,他知道山田泽亚在外虽然在男人中间混的风生水起,可女人缘是特别不怎么样,有这样的敌人不是什么意外。
只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套话的,还是脑残搅事的,他还是得先弄清楚比较好,毕竟大计是不能被影响的。
“我现在这样也是拜她所赐,其实就是个没什么用的糟老头儿罢了,你不必将我放在心上。”
尹中越话音刚落,卞慧莲已经将几只针管扔在了他面前,里面都是淡蓝色的液体。
“知道这是什么么?”卞慧莲低声问。
尹中越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对药品没什么研究,不可能看见就知道是什么。
“你知道你同屋的老头是怎么变傻的么?就算是已经有阿滋默尔综合症,也不至于傻的这么快。”卞慧莲语气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