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看着他,心脏的裂缝还是蔓延出了细密延绵的疼意。
这样一个生在帝王之家的体面人,多次放下金尊玉贵的身段哄我。
我本该要知足的。
可脑海中却浮现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乔清婉说她身家单薄,赵平津便将宫里的赏赐如流水般送到她的手里。
乔清婉说她命运多舛,赵平津便花重金去塑造十二金人祭祀,祈求神灵保佑她。
我一时间分不清,我和乔清婉,谁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趁我愣神之际,赵平津坐在床边抱住了我。
“只要你愿意接纳阿婉,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心中一阵凄凉。
赵平津,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你不过是因为明日要迎娶新人进门,今晚才陪在我身边的。
那以后呢?难道我要做一个夜夜倚在门槛处等待夫君临幸的女人吗?
我做不到。
翌日清早。
大红的绸缎布满整个东宫,在这萧索的秋日里显得格外喜庆。
我如往常一般,去后花园里浇灌我这些年精心栽养的花海。
然而,昔日无边的粉色花海,现在却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梗!
什么花都没了!
我看向一众垂首的下人,冷声质问:“谁干的?”
下人战战兢兢汇报。
“昨夜亥时,殿下吩咐要把这些花瓣做成养颜丸……送给侧妃娘娘以备今日的婚礼。”
我愣愣听着,只觉心底一片荒芜。
赵平津一次次把属于我的东西都给了那新来的侧妃。
明明已经决定要离去,可看到心爱之物一寸寸从我身边割舍,我还是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