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和叶母对视一眼,慌忙站起身来,对叶母说:“妈,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匆匆走出别墅。
室外温度很低,天气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穿过庭院,时雨看见时夫人正与高叔在门口拉拉扯扯。
身后似乎有人在看她,她一回头,就见叶一柏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出闹剧。
她脸瞬间就红了,扭头朝时夫人走去。
时夫人看见她,情绪格外激动,冲她破口大骂:“时雨,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们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
时雨挺直脊背,看着时夫人偏激扭曲的神情,她心中隐隐作痛,“您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你们生我养我不过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哪怕你们明知道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要把我卖过去任人贱踏。”
时夫人指着她骂,“你不想嫁给他,那你倒是拿钱出来啊,如今时非科技宣布破产了,家里的大房子被法院查封了,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小房子里,还背了巨额债务,你倒好,住着这么豪华的大别墅,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时雨看见她眼里尽是怨恨,她说:“当初你们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可有觉得过意不去?”
那段时间她挺着个大肚子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租到一间好一点的房子,没过几天,工作没了,房东把她从房子里赶出来。
她被迫躲去郊区,住在冬冷夏潮的筒子楼里,生孩子险些难产没命,那个时候他们在家里狂欢吧,庆祝他们终于将她逼上了死路。
“我那是为你好!”时夫人斩钉截铁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婚先孕,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不怕!”时雨眼眶通红,“我为了留下我所爱之人的血脉,我没有做错,做错的是你们,得到报应的也是你们。”
时夫人扑上来想扇她耳光,却被高叔眼疾手快拦住了,“时夫人,请自重,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时夫人浑起来谁也拦不住,“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打死这个不孝女,我养你何用,早知道你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厄运,当初生下你我就该把你按在马桶里淹死。”
时雨的心脏疼得剧烈收缩,她眼里涌起了眼泪,刚要说话,身后就传来叶母的声音。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混不吝的女人,当初小雨未婚先孕,你嫌她丢了时家的脸面,对她赶尽杀绝,如今知道她还有利用价值,又厚着脸皮来找她,找就找吧,好歹说点软话,让她心甘情愿接济你们一下,偏偏你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指责她,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尊容可真够让我倒胃口的。”叶母缓缓走到时雨身旁,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时夫人以前也经常去楚家做客,自然知道叶母在楚家当佣人,她冷笑道:“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叶姐,你不在楚家帮佣,跑这里来插手我们母女之间的事,太平洋警察都没有你管得宽吧?”
叶母蹙了蹙眉,并不为自己曾在楚家帮佣而感到羞愧,她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养孩子,有什么可羞愧的?
倒是时夫人,明明已经是条丧门犬,还这么高高在上,看来是还没吃到苦头。
“太平洋警察管不管你我不知道,但是小雨是我孙儿的妈妈,以后是我的儿媳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欺负她,也要问我答不答应。”
时夫人忿恨地瞪着叶母,“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骂她两句怎么了,时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认不认我们?”
时雨想起先前他们冷眼看她被孙祥欺凌的事,心头就是一寒,她扭开脸去,说:“我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