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颤抖着,只觉得全身寒彻骨髓。
我为什么没看出来?明明高三那年,他经常贫血却总是流鼻血,脸色时时刻刻都是苍白的,我经常嘲笑他体虚,他却只是笑笑。
他变得怕冷,大夏天出门都会穿上外套,体质也变差了,那次体测不下心摔跤,一个人躲在医务室安静的哭泣,可我却以为那只是不不合格的不甘。
明明这么明显了,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一桩桩一件件,尘封的回忆开始撞击的的神经末梢,画面清晰的同时理智却逐渐消失了。
我眼眶骤然酸涩,他出国前一天我带着他去游泳。
游完泳后他全身发烫,我以为是夏天所以没太在意。
实际上那天他发烧了,病症加剧了,所以他才会出国治疗。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林峋说的醉话。
怕我难受,就是因为这个吗?所以一直不跟我讲。
我心中堵了一块盐砖似的,咸涩的要命。
那酸楚与冷意从背脊不断的往上窜着,近乎逼我掉下泪来。
一下飞机我立刻打开手机,颤抖的拨通了林峋的电话。
“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有事找我帮忙?”
林峋开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我却像是坠入九天寒霜里,全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强压着颤声道:“我想见你。”
“可我在公司唉。”
我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晦涩难当:“可是……我想见你。”
我真的相见他,弄清楚所有事情,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林峋像是拿我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转身。”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
在来往的人群背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静静的看着我。
我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宋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