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何处有贼?
河东人无活路,河东处处是贼!
单凭他一家之姓,父亲昔日百余名家将,如何掀得动整个河东?
又如何养得起那些没有活路的百姓呢?
“既然霍氏不愿出山,那就出些粮食吧。”张彪呵呵笑着:“如今郭公又和朝廷交上手了,百姓们活的更艰难了。”
“霍氏作为大族,理应出些粮食,赈济百姓,护卫河东才对?”
“原来是讹粮来了。”霍洗忧冷声道。
张彪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一万石粮。”
“你在说梦!”
坞堡上,霍氏中人皆惊怒。
现在的霍氏,哪还拿的出一万石粮!?
更不要说送于对方了。
张彪收敛笑意,脸色冷了下来:“不愿投我主,又不愿纳粮,霍氏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这样吧……听说霍氏先祖留下一张宝弓,如今霍氏封门不出,也是糟蹋了宝贝。”
“送出来,用于护河东乡亲,如何?”
霍洗忧彻底失去耐心,虎目一睁:“国宝焉能予贼!?”
“霍洗忧!”
张彪亦怒,道:“你说谁是贼?是说我,还是说李氏,亦或者言指郭公?”
“是!我晓得你家是名门,有护国庇民之功,在河东也颇得人望。”
“可如今不同了,天下变了,河东早就姓郭姓李了!”
“你今日态度,莫非是想做朝廷内应么!?”
“张统领不必作怒。”
一声咳嗽,霍洗忧的父亲,也就是当代霍氏之主、昔日朝廷镇北关都尉、李望柏之师霍平章被推了出来。
他年近五十,加上旧伤爆发,已难行走,像是一头苍老病狮。
他与儿子对视一眼,继而摇头道:“一万石粮,霍氏是拿不出来的。”
“至于家传之弓,那终是俗物,数百年过去,早已腐朽不堪了。”
“是么?我不信!”张彪冷笑,道:“粮有多少,宝弓在否,终要亲自点一点、看一看才知道!”
“来啊,将夫人和小姐请出来!”
“是!”
一妇人、一少女,被贼众推出。
赫然便是霍洗忧的母亲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