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间,不时传来农人们欢快的笑声和交谈声。阳光透过稻穗的缝隙,洒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皮肤虽被晒得黝黑,但眼中却闪烁着喜悦和满足的光。
看着堆成垛的稻谷,沈渊轻抚长须欣慰道:“看来今年收成不错。”
“今年风调雨顺,该是个丰收年。”沈卫附和道。
沈渊看着远处忙碌的农人:“这些人世代生活在这里,以种地为生,土地便是他们的一切。”
“阿卫,你要记住,这些人是天盛的子民,但他们并不属于天盛王朝,也不属于以前或以后的任何王朝,他们只属于这块土地。”
沈卫皱着眉头,不太明白沈渊所说何意,他躬身一礼:“儿子不明白,还请阿爹教诲。”
沈渊想了想,指着田间的一棵大树道:“便如这棵树,它在此已生长百年。它虽是沈家之物,却非永远为沈家所有。你可想明白了?”
沈卫垂头,沉思良久,忽恍然道:“阿爹可是说,此时这块土地归沈家所有,该树便是沈家之物,它日若这块土地不在沈家名下,则树也自然不再属于沈家?”
沈渊点点头,道:“树是此理,人亦同此理。依仗着土地生生不息的人们,其实并不真正属于哪个王朝。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们哪管城头变换谁的大王旗!”
“阿卫,他们是一个王朝真正的基石,任何时候,都要珍惜。”
“儿子明白了。”
沈渊要说的,沈卫是明白了。但他不明白的是,好端端的,沈渊对他突来的一番敲打是为何?
见沈卫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沈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沈卫是他最得意,也最看重的儿子,哪晓得竟生了一身反骨?是打何时起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