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轻轻拉住卓莹的手:“阿爹就叔父一个亲兄弟,虽我们两家,一个在京都,一个在西南,但确实是世上血脉最亲的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哪来的什么笑话不笑话。”
“我到将军府也有些日子了,自是看到不合常理的事。我在家时,听阿娘说过,叔父和婶娘十分恩爱。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情况了?”
沈灼的话说得很诚恳,目光很真诚,没有一丝嘲笑,只有满满的疼惜。
卓莹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王妃既然问起,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
“自我与将军成婚以来,一直相处和睦,夫唱妇随,相濡以沫二十几余年,算得上恩爱不疑。后来纳了朱氏进门,她也是守礼讲矩规,安安分分的良家子。她为将军开枝散叶,我也从未苛待过她。守着孩子们一日日长大,一家人相处融洽,日子过得倒也平顺安康。直到陈氏进门,这一切就变了。。。。。。”
常年的苦楚闷在心里,卓莹也想找人说说。于是,沈灼从卓莹那里得知,陈氏并非天盛人,而是尼落族的孤儿,从小被西南知州言牧收养,培养成了一名歌姬。
两年前,一次醉酒,沈途轻薄了陈氏,言牧便要将陈氏赠送于他。沈途最初拒绝的,但见过几面,相处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沈途眼里再无他人,只有陈氏。
沈岚本早该调回西南大营,但陈氏怕卓莹的儿子回来会对她不利,从此日夜担惊受怕,日渐消瘦。沈途为安抚陈氏,便把沈岚安排去了南疆,其余三个儿子,也是一个都不让回。
沈灼越听越心惊,叔父这等做法,已大违人伦常理!
“这个尼落族,是个什么样部族?”沈灼不禁问道,难道有什么魅惑人心的秘法?
“算不上部族,就是一个小村寨,在多折山的深山里。后来起了场大火,将村寨烧毁了,这个族便没了。幸存下来的族人,就流落到各处。”卓莹解释着。
“我观陈氏相貌也非特别出色,为何叔父如此专宠于她?”沈灼踟蹰半刻,虽觉唐突,但还是将话问出。
卓莹闻言倒没羞恼,只是摇摇头,脸上浮起一丝惨淡的笑:“我也不知。兴许,她便是他的真爱吧。当初,我还想给他再纳几房娇妾,不想竟是惹他勃然大怒。”
这个陈氏,还真有些手段。沈灼打算去会一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