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沈灼再也不会以为,滴水能穿石,心诚能让金石开。她的真心,若没人珍惜,那她便收好,自己来珍惜。
“打乱了前世轨迹,你就不怕到时候生出来的不是小石头?”沈灼嘲讽道。
萧屹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今晚的月亮很大,但夜空中乌云遍布,月光似有似无。沈灼的闺房内,一会儿清辉满屋,一会儿又伸手不见五指。
沈灼的中衣是她一贯爱用的月白色,纯丝绸,没一丝绣纹。萧屹清楚地记得,合衣抱着她时,指尖的触感又轻又滑。
沈灼睡觉喜动,中衣常常是散乱的,一如现在。萧屹一眼瞥见,沈灼脖颈处有一截红绳,被白皙的肌肤衬得格外醒目。
萧屹知道红绳下,拴着一块玉牌,那是沈灼周岁时,平阳郡主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前世他从萧玮那里抢来的遗物。
这块小牌子,沈灼几乎从不离身,连睡觉都会带着。萧屹的眼神暗了暗,他还记得这块小牌子曾是怎么烙在他胸口的,直膈得他胸口发疼。想及此处,猛地有一把火,从心口处燃起,烧得他全身的血液都隐隐沸腾。
萧屹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沈灼,偶尔有穿透乌云露头的月光,也被他彻底的挡在方寸之外。沈灼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萧屹禁锢在某个神秘的,私有的领地之内,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你今夜前来,到底有何事?”沈灼有些烦躁。
到底有什么事?萧屹不过是在正元帝那里得了应允之后,内心一直雀跃,心躁动得无法入睡。于是,便想来看看她,给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貌似,她并不是太高兴。
“就是来告诉你,我们要成亲了。”萧屹眉眼中有温柔的光,似有无限的缱绻。只是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叫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