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扑通”一声,只见钟正声突然跪在萧屹马前,重重磕了一个头,道:“殿下,九弟和沈家小姐被行刺一事,真不是五里坡县衙所为,还望七殿下明鉴!”
萧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你身为总捕头,就该知道凡事要讲证据,而不是凭空口白牙的保证。你既认为五里坡县衙是被陷害的,那你便去查。”
萧屹说罢,一夹马腹,催着胯下的“疾风”,飞驰而去。钟少卿,陆云等人紧随其后,一队人在夜色中,风驰电挚地往燕州而去。
萧屹十二三岁就上战场,他的骑术堪称一绝,不管处于何种地形,那他骑得也是又快又稳,如履平地。
短短一日下来,沈灼所经历的事太多,也太过惊险,连番的刺激早让她疲惫不堪。此时有个安稳的所在,又暖洋洋的,没有风吹,没有雨打,也无危险。于是,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地松懈下,不到片刻,她便窝在萧屹怀里,睡得东倒西歪。
萧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子,一张脸被闷得红扑扑的,显得娇俏又明媚,眼睑的睫毛又长又翘,又透着份狡黠。平日时霸道娇纵的女子,此刻很安静地,蜷缩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
一股难言的愉悦,自心底生出,充盈着萧屹的四肢百骸,让他的心被满足包裹着,想让时间就此停驻。他轻轻扶了扶沈灼的肩膀,换了个让她更舒服的姿势,也让她更深更紧地贴着他的心。
沈灼记得自己睡过去时,萧屹在骑马赶路,等她醒过来时,萧屹仍是在骑马赶路。看着映入眼帘的青黑色胡茬儿,沈灼不禁咂舌,这莫不是赶了一夜的路?
沈灼拉开裹住自己的大氅,探出脑袋往外看了看,果然天色已经大亮。
“天亮了,你还是让我自己骑吧。”沈灼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骑马和带着一个骑马,那劳累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萧屹低头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不用。快到了。”
“快到了?不是说最快也要三日的吗?”沈灼吃惊道。
“不是到燕州,是到雁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