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殿下的药煎好了。”一内侍托着药盘走入寝殿,恭敬地跪伏在地上,将药盘高高举过头顶。
寝殿内,紫檀木的床边坐着一位衣饰奢丽的女子,一身浅紫色蝶穿牡丹云锦衣裙,衬着满头珍珠玉翠,华丽得让人不敢仰视。正是正元帝四妃之一的德妃秦怗玉。
秦怗玉让侍女取过药碗,亲手用汤匙轻搅着药汤,待药温适宜入口后,才将药碗递于半卧在床上的人唇边。
“母妃不必如此小心,这药儿臣喝惯的,不打紧。”说着,萧承接过药碗,仰头就将药一口喝完,随后对着秦怗玉安抚地笑笑。
也许是喝得太急,刚喝完药的萧承猛地呛咳起来,本就病弱的脸越发的苍白,气息也更弱了。
“承儿,你受苦了。”秦怗玉忙拿起手帕,擦着萧承嘴角呛出的药水,眼里满是心疼,“你且忍忍,再忍忍,就快要到头了。”
萧承道:“没关系,儿臣还受得住。您别伤心。”
秦怗玉捏紧手帕,眼里突然迸出恨意,恨声道:“若不是那贱人,我儿怎么能受这十几年的苦。我恨不能那贱人。。。。。。”
“母妃!”
秦怗玉未出口的话,让萧承高声打断。
萧承目光暗冷地环视了室内一圈,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室内伺候的侍女和内侍低着头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室内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萧承咳了几声,强撑着坐起来,缓声道:“儿臣十八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再多两三年。宫中耳目众多,母妃凡事要慎言。”
秦怗玉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情绪。她握住萧承的手,叹气:“你是个有成算的,倒是本宫气急了。”
“前日里陈老来给你请脉,他说你体内毒素已经堆到顶,不能再积累下去,否则会伤了根基。这才让本宫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