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时笑眯眯的样子,语气上说不出的谦卑,动作却不减分毫,“殿下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霍枯冷冷的同他对视,见这人眼里毫无惧意,“你一个侍卫也敢拦我?”
“自然不敢。”
周围传来看热闹般的目光。
我轻叹一口气,猛然倒在雁时的怀里,他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接住。
我伴装虚弱,“我的头好疼,应是之前着了风寒,先回去了。”
正殿外,风格外凉。
“郡主,下雪了。”
我抬起头,一粒雪花落到我的脸上,透着凉意。
我的声音闷闷的,“哦。”
雁时轻笑一声,“何必沮丧。”
玉白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透过面具,他的眼眸仿若融化冬雪,温柔而认真。
“郡主应该庆幸。”
我抬起头有些疑惑。
他的声音淡淡的,风一吹就会飘散。
“庆幸摆脱了他们啊。”
我不以为然,心里却有些酸涩,“一时的摆脱罢了。”
我早已明白,我深陷局中。
自出生便被安排好了命运,年幼时学习书画,知书达理,处处围着太子打转,长公主的病逝或许打破了我被规划的一生,但也让其更加残破不堪。
我痛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不试着逃出牢笼,可鼓起的勇气也一次次被安年的态度熄灭,他太冷漠了,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
再抬头时,发现眼底一片湿润,我慌忙的用衣袖遮住脸。
雁时只是摘下面具,递给了我,我愣愣的接过。
他的眼底很温柔,没有玩味的散漫,嗓音清亮含着笑,“真正需要面具的人是郡主。”
“既无法摆脱,那便提剑,既无法提剑,那便听雪,我为你提剑。”
我不知道那一刻雁时在想什么,但那个雪夜,纷纷飘落的雪花难挡他眼底的柔色,夜很静很静,静到可以听到我的呼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