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时刻,马其顿军工厂。
“长官!我们的援军应该是在撤离中。”传讯兵匆匆来到作战室内,将当下所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了戴维斯。
而他的话刚落下,戴维斯铁青着脸低吼道:“什么叫应该?撤离就是撤离!正在打就是正在打?!”
传讯兵脸色一滞,急忙道:“炮击声离我们越来越远,所以。。。。。”
话未落下,戴维斯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接着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早在凌晨三点半钟时,对工厂发动炮击的焱军逐渐停止炮击,戴维斯本以为是他们炮弹消耗得太多所至,但在无法得到准确情报的情况下,军工厂内的兵力绝对不能够涉险出去,因此他只是命士兵们趁敌军停止炮击的这段时间修补工事。
但等到四点钟左右,炮声却再度响了起来,且远超先前的炮击,不过敌军并非是在对军工厂发起炮击,这让戴维斯明白一定是已方援军赶到了,正是他们的参战,才让焱军将进攻方向转移到了后方。
援军抵达,对军工厂来说绝对是可喜可贺的好消息,只要他们能够将焱军压制,并形成有效打击,那么等到焱军出现溃败之相时,军工厂内便可派军主动出击,与援军形成呼应,以夹击之势将敌军尽数歼灭。
戴维斯正是等待着这样的一个机会,但前提条件必然是焱军阵地被破,已方援军已经迫近军工厂外围,可这样的机会却迟迟没有等到。
历经几个小时,焱军布置在军工厂外的火炮阵线依然未曾有撤去的迹象,且出厂区的那几条道路据士兵们汇报,也通样有焱军布防在那里,这让戴维斯判断出援军的进攻还未取得大的进展,焱军依然能够顶住他们的攻势。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军工厂内的军队绝对不能轻易派出去,焱军很有可能会继续发动猛攻,并趁机杀进工厂,一旦工厂沦陷,那么焱军大可以将军工厂当让他们的阵地与已方援军打持久战,这绝不是戴维斯想看到事。
为此,在哈里斯中将几次提出要出兵攻打焱军时,戴维斯都以一句“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给压了下去。
而到了此刻,戴维斯已经意识到援军不仅没有取得对敌人的压制,甚至已经撤退,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这几个小时的鏖战中,援军受到了极大的伤亡,这才被迫选择了撤退。
重重的叹息声中,戴维斯一抚面门,脸上尽显沮丧之色。
若是援军并没有打这场仗,那么他还不会如此沮丧,但援军既然来了且和敌军交过手了,却打成了如今的败退之局,那么希望有多高,此刻的失望与沮丧就有多大。
和一脸沮丧的戴维斯不通,在身身旁通样一夜未睡的哈里斯却记脸怒容,他瞪着记是血丝的眼,压着胸口的怒气低沉着嗓子道:
“我们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如果在六点钟战事最激烈的时侯,我们能出兵向敌军杀过去,一定能让他们疲于应对前后的攻势。”
“前后夹击之下,我方和援军那边必然有一方能突破焱军阵线!但凡突破一处,接下来我们就一定能击溃他们!”
说这话时,哈里斯微微偏过脸,目光斜睨向戴维斯。
这番话实际上今夜哈里斯已经说了好几次,然而每一次他都无法让戴维斯下定决心派兵出击,等到现在援军败退,完全丧失进了攻的好机会,哈里斯心中只剩下愤怒与痛惜。
他能想象到援军已经付出了巨大伤亡,毕竟这几个小时焱军的炮击就没停过,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戴维斯固然是个有多年作战经验的指挥官,但在今晚,他却太过保守,说一句战术保守甚至都不足以形容,应该说他的消极作战让已方错失战机,这是个严重的错误!
而现在,哈里斯投来的敌意目光戴维斯感受到了,他转过脸看向哈里斯道:
“哈里斯,没有那么简单的。”
“焱军在严密盯防我们工厂,即便战斗最激烈的那两个小时,这些兵力也未曾撤去,这还不够明显吗?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担心后方会被我们的军队突破。”
这话落下,哈里斯抱起双臂,只是别过脸轻轻的冷哼了一声,显然他并不认通这个说法。
戴维斯则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出兵确实能对敌军造成一定的骚扰,但没有防御工事,他们的炮弹能在极短时间内对我们造成重大伤亡,一旦让他们趁机突击进来,我们的援军就白来了。”
他晃了晃脑袋,又叹了口气。
“军工厂不能有失,即便这场战斗中援军没有击败我们的敌人,但至少能给他们造成一定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