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教训的是……”江崇志道:“不过,颂儿真的不是想跟他掰手腕,之前跟楚治卿儿子的矛盾,就是个意外,他……”
“行了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讲什么聊斋啊?”如风打断道:“你儿子血气方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他现在这么一死,你心里作何打算?嗯?”
正说着,司徒静瑶端着一杯温水进来,递给了他,随口接过了话茬:“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呢,江颂死在天极会的地盘上,再怎么说,也得找天极会去讨个说法吧?……先生,天极会的会长,您应该认识吧?”
话音落处,江崇志突然跪了下来,一瞬间老泪纵横:“先生,颂儿他、他是被楚浩然害死的!”
听了这句话,司徒静瑶不禁一愣,看向江崇志的眼神也一瞬间复杂起来。
这老乌龟,原来什么都知道?还知道的比她都多!这些天,就是在等着如风先生来呢吧?!
如风不急不慢地吃了药,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看向江崇志道:“起来起来,一把年纪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江崇志并不起身,声泪俱下地把楚宇轩跟江颂的矛盾、以及楚宇轩假装受伤骗江颂放松警惕、包括楚浩然以那块地为引子把江颂骗出红楼、等等等等最近发生的一切,通通都告诉了如风,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哀求道:“先生,我江崇志跟着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颂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如风沉吟片刻,道:“与虎谋皮,焉有其利呀……你儿子实在是太小瞧楚浩然了,明摆着就是那兄弟俩联手给他下套呢,还非要去找死,哎……”
司徒静瑶此刻只担心着她的宇轩哥哥,若有所思道:“那天极会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风抬眼看向她,心知肚明这丫头是在帮楚宇轩转移视线,不过并没有点破,缓缓一笑后,看向江崇志:“起来,坐吧
江崇志这才起身,毕恭毕敬地坐在了椅子上。
如风道:“不管你儿子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但这个楚治卿,恐怕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司徒静瑶:“可是,整件事情,是江颂挑起来的啊
如风笑了笑,道:“楚治卿能有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他呀,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把握住,这老小子,跟他爹太像了,不,他给我的感觉,比他老子还可怕!”
“那他损失了这么多,到底是图什么?”司徒静瑶疑惑道。
如风冷哼一声:“稳定他在楚门的地位,眼馋江家的地产生意,甚至,还想碰一碰我这红楼,一石三鸟,居心叵测!”
司徒静瑶瞠目结舌:“不会吧……楚啸天都跟咱井水不犯河水,他、他楚治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风没再回答她的疑惑,思忖片刻后,问江崇志:“我听说,楚怡君已经拿到开发区的标了?”
江崇志道:“只有她的君豪建工竞标了,各项资质也都符合,不给她,说不过去
如风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说的,楚治卿想要稳定自己在楚门的地位,就要先拿楚怡君开刀,这个老寡妇外强中干,脑子像是被狗啃过,要不是楚啸天,都不知道被玩死多少回了,哼……崇志,我担心的是你啊,楚治卿想让楚怡君栽跟头,就一定会在项目上想办法,你得步步为营,攻守兼备,把那老寡妇顶在前头去让他们狗咬狗!总之,楚治卿在赌,你就陪他赌,只许赢,不许输!”
“是!”江崇志感激涕零,顿了顿,又忽地忧心起来:“不过,楚门那老爷子……他之前就已经警告过我一回了,我怕……”
如风嗤笑一阵,道:“三十多年前、那个敢私吞有资产的江崇志到哪儿去了?嗯?畏手畏脚的,成何体统啊?……他儿子在外面兴风作浪,既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放开手去干吧,不用跟我请示什么,他楚啸天找上门来,我帮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