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有妙计
许久,李知秋才笑着发声。
徐牧沉稳不动。
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和一位素不相识的人,去讨论这等事情。
天下三十州舵主,要聚义起事的人,再怎么想,都不会是好相与的角色。
“登高远望,你不仅看见了天穹水波,也该看得清,这万千的苦难百姓,皆在祈盼
“祈盼什么?”徐牧皱眉。
“有食,有衣
“你讲错了徐牧摇头。
李知秋露出笑容,“还请指教
“当是一种山河不碎的祈盼,国有威仪,士有卫国死志,妻有欢颜,子有豆蔻风华
李知秋沉默当场,许久,才再度开口。
“你的意思,是百姓不可役
“便如这襄江的水,能载舟而行,亦能覆舟沉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很不错
李知秋呼出一口气,蓦然间,伸手便将脸上的易容撕掉,随即抬了手,对着徐牧,一个长揖抱拳。
“今日遇先生,当是一场相见欢
徐牧犹豫了下,也抬手一个作揖。心底里,他并不反感这些侠儿,乱世崩塌,私欲也好,济世也罢,终归是帮着百姓出头了。
“我有预感,你我来日还能再见。到那时,再请饮酒,还请莫要相拒
“好说了
在旁的陈家桥等人,已经是满脸的汗水,只怕这位三十州的舵主突然发难。
“逍遥,走了
听见李知秋的声音,那位小书童才急忙收了姿势,跟在李知秋后面,准备走下高台。
“听说了塞北草原的事情,知秋对于小东家,佩服得紧。白鹭郡的水寨,便在郡东面的二十里处,匿于林中渡口
只听着,徐牧脸色蓦然一白。他先前还以为,这李知秋是不知道他身份的。
想再问,李知秋已经带着书童,下了登高台。
“东家,我等如何陈家桥抹了两把虚汗,声音还带着微颤。
印象中,徐牧从没见过陈家桥如此。
“陈先生,这三十州舵主,是否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