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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叶非晚早知扶闲带自己来的地方竟是城北一处望楼的屋顶,她定不会随之前来。
望楼足有三丈高,平日里望着还好,可当真坐在顶端,看着京城都在自己脚下,她还是脚软了,所幸此处有一块两人宽的平台,足以让人在上方安稳坐着。
反观扶闲,却始终慵懒斜倚在平台上,双眸微眯望着远处景色。
而今,晚冬将要过去,万物还未复苏,仍旧一片败景。
他却不知想到什么什么,兀自想的出神。
“扶闲……公子?”叶非晚目光始终望着下方,“我们一定要来此处?”
“不然呢?”扶闲懒散睨了她一眼,“你伺候本公子,还是本公子伺候你啊?”
叶非晚神色僵了僵:“可是此处,怕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若真的失足,怕是也比继续熬下去舒坦。”扶闲收回目光,声音低了几分。
叶非晚顿住,不解看向他,总觉得他方才那番话,丝毫不像曾经以往那个纨绔公子。
然下瞬,扶闲却已如变脸般转头看着她森然一笑:“说说吧。”他挑眉,“今晨究竟发生何事?”
“……”叶非晚静默下来,果然,方才的正经,不过只是一时错觉而已。
扶闲见她不曾回应,却丝毫不见恼怒,只翻身坐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叶非晚:“叶非晚,你可以不说,不过本公子想知道的事,迟早都会知,倒是你嘛……。”
“我怎样?”
“在望楼楼顶,一个下堂王妃失魂落魄之下,跌落下去,葬身于此,怎么听着都合情合理吧?”扶闲望着她,说的一派闲适。
叶非晚后背一凉,扶闲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说不说?”扶闲挑眉。
叶非晚睫毛颤了颤,终佯做无恙,大咧咧道:“并无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听说……圣上要废妃而已。”
“圣上?我还以为是封卿。”扶闲不无遗憾的摇摇头。
叶非晚瞪了他一眼。
“瞪我作甚?难道不是早晚的事儿?”扶闲轻哼。
“……”叶非晚指尖一顿,难得没有反驳,他说得很对,封卿休她,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废的可是上次在布庄见到的那个美人儿?”扶闲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