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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说热闹却也热闹。
朝堂大事,终究与百姓相隔甚远。所以,哪怕如今朝堂局势紧张,百姓却是鲜少感觉到的。
处处爆竹声,遍地尽是叩拜祭祖之人。
王府上上下下红火一片,张灯结彩,人人皆是喜气洋洋。
除了封卿。
这段时日,除了除夕,他匆匆而归,鲜少露面。
想到除夕那日,叶非晚仍旧心中困惑。她与几个下人包了角儿,本以为封卿一直忙碌,不会回来了,便让下人落座,不分尊卑。
却未曾想到,封卿竟踏着风雪、裹着寒气来了,叶非晚瞧见他身上的冷肃杀气,便知他是从校场而归。
他看见下人落座,也并未多说其他,坐下吃了顿饭,便又匆匆离去。
整个过程极快,就像是……只为同她吃顿饭般。
指尖一痛,叶非晚陡然回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时间过得极快,而今,竟已是初五了。
高风说,封卿这几日太过忙碌,午后他径自去叶府寻她。
叶非晚换了件素白的裙裾,裹着厚重的白色披风,只身回了叶府。
一路虽有积雪,却格外顺畅,卯时才过,她便已到叶府。
叶长林早已在正厅了。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青衫,本有些花白的发梳的极为齐整,他年轻时便生的俊朗,而今竟仍有几分翩翩之意。
甚至,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血玉钗。
察觉到叶非晚前来,他朝她望来:“如何?”
“爹,您要去……”叶非晚迟疑,以往从未见爹这般打扮过。
“见你娘亲去,”叶长林笑开,“她见我依旧风度翩翩,定然瞧不上地府那些男鬼了。且这血玉钗,可是她生前最爱的首饰。”
叶非晚一僵,瞧着爹如今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心酸。
这些年,好些人劝着爹续弦,却被他均数回绝。
他忘不了娘。
“你怎的一人前来?封卿呢?”叶长林陡然想到什么,朝她身后望了一眼。
“他这几日甚忙,”叶非晚微顿,“不过,他说他午后便至。”
叶长林也想到这几日朝堂恐生变,了然颔首,再未多语。